"我們中的老科學家這才回憶起來,顫抖地喊叫,說這是醒種!我們這才明白,他們並不是冷血無情,而是大腦已經很理智了,不會使得情緒化的心理占上風的時間長到影響他們的行動。醒種是我們種族的古老傳說,可我們沒想到別的星球上也有醒種。我們水手文明關於最後一個醒種的明文記載從幾十萬年前我的故鄉毀滅開始算,也有七萬多地球年,從此後再也沒有影響到我們的曆史,因此,我們近代的科技也沒有把醒種的威脅考慮在內……"
王樹林始終持懷疑態度,插口問:"那恒星光呢?你們不配備常規對付醒種的設備,卻配備常規對付紅體夜魔的設備。"
"恒星光本來就是有的,卻不是為了對付紅體。我不知道別的文明科學是怎麼發展的,雖說有可能殊途同歸,最終會回歸到宇宙物理學上來,可細節上往往會有先後。比如你們的蒸汽時代如果暫時沒有被電力取代,也許後工業時代會是各種蒸汽動力的超大型機器,正如你們的科幻作品裏有過蒸汽朋克的構想,那就是很有可能發展出的平行宇宙觀。宇宙飛船也是如此,能夠驅動如此巨*大的恒星級星際艦隊,動力自然而然從核聚變到反物質逐步升級,出現恒星光隻是副產品,正如你們人類的性行為整體是為了繁衍後代,可實際上個體一開始隻為了追求身體上的愉悅,而生產出的後代卻有目共睹。"
王樹林嘴上說:"這個比喻不大恰當……"他始終覺得不大對頭,但卻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然後,他們忽然亮出了紅體……但盛放紅體的器皿,卻是我們的真空瓶!以巨型粒子加速器所產生的反物質非常不穩定,你們人類隻是剛剛開始進*入原始莫索階段,還沒真正入門。要想固定這種反物質,就需要使其不接觸任何正物質以免爆炸,在真空中取得動態平衡。不但瓶內的技術含量高,外部也需要抗擠壓、抗高溫、抗跌打,這技術是我們文明航行的動力和武器之本,請見諒,我們不會向你們透露的……"
"這我理解,你說了我也不懂。"
"接下來,他們怕我們表麵老老實實裝作被控製住了,私下裏卻用他們看不明白的科技手段偷偷報警,讓甩出這些紅體,我們從沒見過這種東西,有一些尚未將宇航服調整到全麵防禦狀態的同胞就被感染了,隨後當即變成了可怕的夜魔,接著開始大量地噬咬自己的同胞……我們不忍互相下殺手攻擊,再說槍支也都被繳獲了,好在都包裹在宇航服內,我們兩個人為一組,製住一個被感染者,就立即手動按動冷凍長眠按鈕,整個人就從內部凍成一個大冰坨。我們不認識紅體,總以為會這隻是一種傳染病,會有解藥,遲早能治好,就盡量先保存了同胞的身體--沒想到這成了隱患……王樹林,之所以要靠你進去,就是因為裏麵有我同胞變成的吸血傀儡,也許裏麵第一個接受純度相對最高紅體的同胞,成了夜魔……"
王樹林很同情地看著他。
"他倆就在那裏哈哈大笑地看著,就像看一場好戲。船長覺得我無論知識還是身體都相對最好,堅決要把我推向救生艇。這救生艇雖說相當於你們的救生艙或者降落傘,但內部實際大小也有幾百平方,有海陸空宇高速移動,隱身反一切掃描、冷凍休眠等等基本功能,也貯存了相當的能量維持其運作。我隻簡單拒絕了一次,就馬上服從了命令,留在這裏隻能一起等死,倒不如帶著全船的希望逃生。活下來的同胞們心意相通,一起掩飾,轉移視線,那兩個人類醒種看到我要跑時,想要阻止已經晚了。
"他們冷酷地繼續撒著紅體,可憐我的同胞!我可能是地球上最後一個幸存的水手了!我的救生艇飛出去後迅速隱身,等他們衝出來追我們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我了。而我以船長已經犧牲,副官命令最大的指令輸入我的身份特征,計算機識別後遠程操控太空船,當即以我們的水世界科技鎖住了最高指揮艙,裏麵所有人都出不來,而外麵所有人都進不去,想要進去,必須我本人解鎖才行。這兩個家夥之後幹了什麼我不知道,但他們肯定氣急敗壞地到處找了我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