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已經開始暗暗運氣了,他隻有一隻手臂,攻防總有先後,對付相差懸殊的低層次敵手,對方根本看不清他的先後順序,但麵對同一等級的雲太陽,那就不得不早作打算。
"今天茶話會中午吃什麼?有沒有安排廚子做點人能吃的飯?"他不經意地在拖延時間。
雲太陽不需要陰沉著臉,臉色就已經很陰沉了:"師弟,你這兩天去哪兒了,我也不想問。我們因為你耽誤了好幾天時間,本來可以早作準備的!現在我要告訴你,夜帝就在今晚降臨大熾基地!"
韓太湖大驚失色,忍不住站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聽雲太陽稱呼其主人,原來是叫做"夜帝",自然意思是夜魔的皇帝了,不知道是其主人自稱,還是這五大夜魔王對其尊稱之。
"今晚就來?"
五個夜魔王都點點頭。
"然後,你們今晚還造反?"韓太湖有時候口無遮攔,其實是在掩飾其老奸巨猾,"我猜不出結果如何,但這真的是曆史上最倉促的造反了!你們之前不是要找到王樹林以後再行動的嗎?現在又突然改主意了?"他先開口提到王樹林,顯得自己問心無愧,王樹林跟自己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
雲太陽陰森森地說:"韓師弟,請你不要重複這個詞了!"
"好吧,那就換個,革命,怎麼樣?"
雲太陽森然看著他,意味深長地問:"韓師弟,今晚無論有什麼情況,你都會幫我的,是嗎?"
韓太湖見師兄變得嚴肅,也恢複了莊重的神色,凝然道:"師兄,我不得不說,我真的不明白怎麼幫你。你今晚要造--革命,可你們五大魔王加起來,當今世上還有人能對抗嗎?就算是鋼穀的老大瞎子也不敢正麵應對吧?你還要再加上我?如果可能的話,還要再加上王樹林?"
雲太陽擺了擺長長的深灰色手掌,深黑的指甲在黑暗中隱隱閃光:"王樹林的事,暫時不要提了,就算今天他能來,要說服他晚上如何幫我們也很難,何況還要排練。韓師弟,拋開王樹林,就單說你,今晚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我們五個老家夥也相信,真要講動手,這世上很難有人能同時打贏我們五個,但是……夜帝不是這個世界裏的人。"
韓太湖愣了愣:"那麼他是個外星人嘍?師兄,你們連他的樣子都沒見過,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樣的本事,有什麼裝備,有多少人手,就敢玩這麼大?我覺得你太冒險了。"
"沒有辦法。我們的痛苦,你不了解。"那個中亞的夜魔王開了口。
隨後路德維希解釋道:"韓真人,我們跟吸血傀儡不同,我們保留了自己獨立思考的部分,也就是大腦。因此我們能夠感知疼痛,紅體這種東西在我們的身體裏肆虐了好幾百年,我們受盡了折磨。雖然我們因此無論壽命還是力量都可以跟人類解禁者匹敵,但終究我們不想這麼痛苦地活著。老雲跟我商量過,我們都覺得,主人夜帝手裏,一定有能徹底治愈我們的解藥。"
韓太湖愕然少許,問:"咱們的老祖先不都說,紅體是造物之神的癌變物麼?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有解藥?"
老印第安夜魔王低沉著嗓音說:"傳說是傳說,未必如此。也許根本沒有什麼造物主,否則他們怎麼會坐視不理?而那個操控我們的夜帝,卻是真實存在的。我很懷疑,我們隻是因為還有利用價值才能活到現在,要是人類全部滅絕,對我們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
老黑人夜魔王接茬道:"就算夜帝沒有能徹底治愈我們的良方,終究還是應該有可以延緩我們疼痛的東西……"
"一定有的,這世界上不存在絕對無敵的東西,互相總有克製。我們比解禁者們速度還快,而且能飛,代價就是無法麵對陽光,凡事總有利有弊。"雲太陽說。
眾人的目光又全部投向了韓太湖。
"好吧,要我做什麼?"
路德維希回應道:"夜帝在三天前用血鳥為我們帶信,說今晚將至,說明三個問題,一是他不清楚我們都在這裏等他,很自信地還以為他仍在掌控局麵,二是他早就知道,但因為實力超強,勝券在握,有恃無恐,三是他選擇客場,更加證明他不怕無論他知道還是不知道,他都有更方便更先進的交通工具能馬上抵達我們這裏,而且能占據主動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