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虐蘭卻被壓倒性的力量徹底打傷,不斷地朝外吐血,血花要麼燒焦熔在火焰中化成一團水汽,要麼就漸漸凝固成紅寶石一樣的冰冷固體。他在全身受到巨*大衝擊的同時本能地開始急劇獸化,可即便陡然增加這許多力量也依然於事無補,隻聽到一個很陰險的聲音說道:"嘿嘿,非洲的小猴子……"虐蘭的獸化就半途而廢,軟軟地wei頓下來。
樸恒熾和海島神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實是殘酷的,虐蘭將他倆接近一半的功力牽引出去,他倆本身已經成了強弩之末,而眼前這人卻黃雀在後,直接一手一個將他倆的精純內力源源不斷地吸進自己的體*內。
兩人本來就精疲力竭,這時候隻覺得精力在飛快地脫離身體,更是有種油盡燈枯的感覺,不禁互相對視一眼,反而產生了同病相憐的強烈悲愴感,甚至連想知道眼前的偷襲者是誰的好奇心都提不起來。其實他倆在潛意識裏,已經隱隱有種不大好的感覺,卻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倆雖然是在內力大損的情況下被偷襲,可偷襲者仍然必須勝過兩人目前餘下的內力總和,才有可能吸走兩人的內力,從這個角度而言,這世上有這種實力的解禁者屈指可數。
很快,絕大部分內力滾滾蕩蕩地進*入偷襲者的體*內,赤陽和玄陰兩股截然相反的真氣製造的冰火世界也漸漸剝離,溫度慢慢恢複正常,水汽、火焰和冰塊逐漸消散,兩人這才看清楚這個人是誰。
樸恒熾連海島神介的寒氣都不怕,這時卻感到冷到了骨子裏,打著戰問:"老……老師?"這話一出口,她竟然因為極度的失望、絕望和恐懼淌下淚來。這淚中所貯存的內力已經所剩無幾,在空氣中飄灑過,沒有氣化也沒有固化。
海島神介也萬分錯愕:"老……老師?"
由於內力比拚的環節已經結束,真氣消散,王樹林從失魂落魄中醒覺過來,猛然看到一個一陌生的高個子在抓住樸恒熾和海島神介的雙手,麵部的表情十分猙獰陰險,頓時明白這人是在偷襲,並且吸取內力,就像自己當初一樣,無非就是自己當初是被迫吸取,而這人是早有預謀。他忍不住喊道:"你馬上鬆手!"
如果是在平時,樸恒熾肯定會及時喝令王樹林千萬別莽撞找死,可她跟海島神介一樣,在心裏把師父看成了神一樣的人物,甚至不遜於宇宙裏的真神造物主,所以隻是滿腦子充斥著悲哀和絕望,隻顧著來回搖頭,甚至失聲痛哭起來。也許就在這時,她才像一個女人。
海島神介終究比樸恒熾穩沉一些,很快就從極度的悲冷中醒過來,沙啞地問:"師父……這一切都是你早就策劃好的?"
王樹林忙去看這人,既然海島神介都叫這人師父,那這人必然是韓太湖了。韓太湖是童子之身,看上去隻比樸恒熾大一些,遠比海島神介年輕。王樹林沒再猶豫,雙掌一錯一分,凝聚兩股不同屬性的真氣向韓太湖拍過去。
韓太湖竟然絲毫沒有驚訝,看來除了實力超凡之外,對王樹林的情況也是了如指掌,於是冷笑一聲:"不自量力!"甚至不用雙腳,隻把正在從樸恒熾和海島神介身上吸取的殘餘內力化作一道氣流,從後背蒸騰而起,轟然與王樹林的雙拳正麵相撞。王樹林隻覺得整個腹部被掀到半空,跌了個七零八落,撲哧一聲也吐出了血,鼻孔、耳朵也都淌出血來,整個人落地後疼得大叫起來,甚至連翻身都沒力氣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慘敗,許久沒出現的恐懼感重新攫住心髒,但疼痛也使得這恐懼感迅速飛散,幾乎要昏厥過去。
韓太湖好整以暇地回過頭,淡淡地說:"小雜種,我不是看在雲太陽的麵子上,早就殺了你了。上次好不容易讓我這兩個好徒弟自相殘殺,馬上就能獲取內力了,但被鋼穀的人盯上,來不及去獲取,卻被你誤打誤撞占了便宜……現在我吸取了他倆的大部分內力,已經跟你差不多了,但技巧你跟我差了一萬年!我隻給雲太陽這一次麵子,下回你再敢主動攻擊我,我不介意殺一個已經對我產生威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