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到的,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雙方都想解剖自己,從中尋找對方血統裏的弱點,再來對付對方。這也是能解釋得通的,因為雙方活著捕獲對方的可能性都不大,夜魔遇到陽光或者紫外線就會灰飛煙滅,而活了幾百年的解禁者一旦被殺也一樣會屍解的。可雲太陽被鋼穀捕獲,為什麼不立即解剖呢?畢竟雲太陽是夜魔裏的大拿,更有代表性。王樹林估計,要麼是用雲太陽來威懾其他夜魔不敢投鼠忌器,要麼是雲太陽掌握了什麼更有價值的秘密,鋼穀想要禁閉他慢慢拷問出來。
樸恒熾不想讓他細想,便說:"我們來一趟枯葉山需要八個小時的車程,想必海島神介也是一樣。已經過去了一天,還有兩天,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路上,而且來回的路都是固定的,也很容易遭到襲擊。海島肯定也是這麼想。所以我來之前就已經帶足了人員和物資,足夠維持一個星期的。我就在這山靠著咱們沙漠帶的一麵閉關修煉,等著海島來。"
王樹林愣了:"那怎麼行?也許晚上還有吸血傀儡爬上山……你雖然不怕,可會擾亂你的心神的……"
樸恒熾擺擺手:"沒關係,於霆和李佳也在,他們幫我護法,足夠應付。"
王樹林還是不放心:"我也留下吧。"
樸恒熾很欣賞王樹林的態度:"你廷關心我的。"
王樹林麵對她的時候不得不臉紅:"那個……關心陛下是做手下的責任。"
"不必了,家裏需要有人看。如果隻是張守業主持大局,我也放心。但你也別忘了,基地裏還有兩個解禁者,龐寶齋和薛立峰兩大勢力,隨時都有可能造反。我不殺他倆是怕被人說閑話,也覺得有我在,他倆無足輕重,但他倆肯定是不忠心的,加上現在是個非常時期,因此你必須留在基地,看著他倆。你現在成長了不少,他倆加起來也打不過你,你的地位和受擁護程度,都高於他倆,應該沒問題,有你在後方,我很放心。"
王樹林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便沒有再堅持。
"你現在就回去吧。"樸恒熾看王樹林欲言又止,便眯著眼睛問:"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們上次……你的內力耗損了不少,現在恢複得怎麼樣了?"
"嗬嗬,你也真天真,你真以為當時我在用全力跟你打嗎?"樸恒熾微微一笑,"放心吧,當晚就恢複了。不過,謝謝你的關心。"
王樹林點點頭,肅然說:"我祝你成功,但不要勉強。"
樸恒熾笑笑:"喪氣話就別說了,給我討點口彩吧。不過,我這次真的不是必須要贏。張亞鳴跟你都說了吧?"
王樹林一愣:"說啥呢?"
樸恒熾揮了揮手:"沒事。回去吧。"她極其高傲,不愛解釋。
王樹林咳嗽一聲,說:"我把我相親時候堅持的八字原則送給你,你這次決鬥也同樣適用。"
樸恒熾樂了:"不會是死纏爛打,厚顏無恥吧?"
王樹林凝然說:"是積極爭取,順其自然。"
樸恒熾見他神色肅穆凝重,也知道他是真心關心自己的。她即便有了可以結婚的目標人選,也絕對不會像小女人那樣真正溫柔,而是同樣正色回答:"你放心好了,我隻盡力,但不勉強。"
"那就好,還有,"王樹林說,"蔡雪的死隻跟我有關,你不要跟海島說一些不相幹的問題,影響你和海島比賽的情緒。是不是海島神介所為,我一定要查清楚,不過目前以你的比賽為重,其他都可以往後放一放。"
樸恒熾沒說話,隻是望著遠方。王樹林知道她肯定聽見了,便鞠了一下躬:"那我回去了,陛下保重。"
樸恒熾依舊矗立著。她雖然個子不矮,但並不壯實,甚至略微瘦弱,可在這崖丁頁如淵渟嶽峙,風竟然帶不起她外衣的邊角,呼吸間便足見大宗師風範,蔚然可敬。王樹林對她既驚且佩,同時也無法掩蓋心底的愛慕。
半晌,王樹林轉身,下山了。
三天日子,彈指間就過去了。
這兩天王樹林食不甘味,決鬥的前一天晚上,王樹林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好在他現在隻需要安靜地躺著,就足夠維持一天所需的精力,但他很難入定,滿腦子都是樸恒熾和海島神介戰鬥的畫麵。這個畫麵之前他親眼見過,完全能想象得到會如何激*烈,而這兩人一直勢均力敵,比賽的結果很難說誰能略勝一分。可最讓人擔心的是兩人一旦進*入難解難分的內力比拚,隻怕稍有差錯可就萬劫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