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承蒙皇上看重,念在有同門叔侄之情,封為一品大學士。下官寸功未立,實在誠惶誠恐。當然,比起王爺地位之尊崇,那就是雲泥之別了!"
王樹林心驚膽戰地悄悄瞥了一眼南宮準,卻見他眯縫著細長的眼似笑非笑,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意思。封長冶出來裝好人:"王爺不必擔心,其實皇上一早就看出您跟餘傲的淵源了,但是皇上是個愛才之人,看您是個輔國良臣,還是決定封您的王爵。再說皇上覺得一碼歸一碼,之前您父親對皇上可謂極度冒犯,害得皇上三百年不見天日,可皇上念你是被人領養,解禁後才知道餘傲是您父親,這就是這不到一個月的事,因此令尊是令尊,您是您,就此一筆帶過,以後休要再提。從今往後,王爺隻要盡心盡力輔佐皇上建功立業,那就完全可以補償父過了。"他說得比較大膽,但見王樹林麵色無異,也就暗自慶幸:"他果然不知道當初逼死他父親的人裏麵就有我,這真是一步險棋。嘿嘿,其實這也沒什麼可怕的,除了我跟天草,其他三個逼死他父親的,現在都成了大人物,總共統帥幾百萬的軍隊,王樹林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還敢找他們算賬?"
王樹林也知道好歹,忙欠身謝恩:"皇上寬宏大量,臣銘謝於心。"
南宮準見他服服帖帖,也不打算過於刁難他,反正餘傲早就死了,而且妻離子散死得那麼慘,倒不如顯得自己大度一點,因此忙說:"相親王可言重了。就像封愛卿所說,你隻要好好輔佐我建功立業,那就足可以彌補父之過了。"
王樹林連連點頭稱謝,又對封長冶說:"封中堂您既然是我的長輩,以後不要再用您這個稱謂了,折殺晚輩。"
封長冶打著哈哈,很滿意他的恭謹態度。
王樹林忽然想到剛才他倆都提到過"建功立業",正想要問問什麼意思,可驀然想到很有可能是這幫家夥不滿足現在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的生活,還想要開辟疆土擴大地盤……難道要自己帶兵出去殺其他的幸存者團隊,掠奪他們的地盤?他驚得一身冷汗,及時把話咽進肚子裏,幹脆不問,省得給自己找麻煩。
王樹林身後,無論坐著的於霆還是站著的其他人都大氣不敢喘,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把話題問到自己這群人身上。
隨後封長冶笑道:"既然咱們都是自家人了,你我同殿為臣,自當是知無不言了。下官有些疑問想隨便問問,王爺別有太大壓力。"
南宮準提示道:"相親王雖然是王爺,但很年輕,麵對長輩下屬,自稱小王較為妥當。"
王樹林忙說:"是,皇上說的是。小王……小王能說的一定說,封中堂您隻管問。"
"好,"封長冶還沒開口,王樹林就知道,他一定是替南宮準問的,既然這兩人一接觸,肯定把自己內功的來曆給說清楚了,"關於我師父樸恒熾的去向,王爺可否看在咱們同屬全統門下,不吝告知?"
王樹林結結巴巴地說:"她……她去哪兒了,我是真不知道。我是最後一個走的,等我……不是,等小王睜開眼睛,你們早就都離開了。真的……"
封長冶知道他不擅長撒謊,又端詳了幾秒,看來不似作偽,也就笑笑:"王爺你別這麼緊張,隻是問問。"
王樹林知道他心有不甘,便直截了當地說:"封中堂,我這個……我這個內力,確實是很對不起你們,其中有一些是從您身上吸走的……小王是很慚愧,很不好意思……您要是有辦法的話,可以再吸回去……不是我的東西我也不要。"他之所以敢這麼說也是估計隻有內力占絕對優勢的一方才能吸走別人的內力,這跟萬有引力一樣,沒聽說小星球能吸引恒星圍著自己轉。
封長冶大笑說:"你看,你還是太拘謹。這內力給了你,說明跟你有緣,我也沒那麼小氣,是不是?"心裏卻咒罵道:"你他媽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餘傲的兒子就算是個蠢蛋,也是個令人嫉妒憎惡的蠢蛋!"可嘴上卻恍然大悟一般:"喲,你看看,這陣子就光顧著問我自己的破事了,實在是越俎代庖了,好在皇上虛懷若穀,也沒見怪。"
王樹林也會意,忙說:"皇上有什麼要問微臣的,就請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