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林雖然知道他在說報告文學,句句都是套話,可自己是個外人,也不方便品頭論足,這人既然當眾說了,眾目睽睽,肯定不至於以後做的跟今天說的相差太遠,於是說:"我叫王樹林。首先我想告訴你,咱們這種人,官方稱作解禁者,是大腦突然解禁後的特殊人類群體。我想地下避難所應該保存有相關的文獻,你閑暇的時候可以看一看。薛先生,我不是壞人,隻是跟周燕燕她們有一定的積怨,都是小事,那也不用多說了。我跟李佳是初中同學,她讓我來也沒有惡意,隻是要我熟悉一下環境罷了。我在外麵還有幾十個難友,都想來投奔這裏。可這裏之前畢竟是監獄,我怕這裏搞獨*裁和血腥統治,就提前到這裏探探情況。沒想到果真是這樣。但既然龐夢齋的獨*裁被推翻了,薛先生你又信誓旦旦地說一定要做個英明領導,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不知道你歡不歡迎我的朋友們呢?"
李佳歎了口氣,心想你還是一根筋,怎麼能把實話都說出來?你吹吹外麵有幾千個同夥,還能震懾薛立峰,這回全盤托出,這不是脫光了給人看了個遍?但眼神依舊狡獪,不動聲色。
薛立峰閱人無數,聽他說這麼幾次話就能大體估量出這小子沒什麼大智慧,也正因為如此,薛立峰也認為王樹林說的也都是實話,眼下用人之際,就算王樹林是外人,也需要籠絡。退一萬步講,這個監獄終究要不停地容*納新人,像自己跟王樹林這樣的"超人"帶領的隊伍也會越來越多,接納王樹林這傻逼,總比接納一個跟自己一樣老謀深算的對手強得多。他打定主意後,連聲答應,笑得十分爽朗:"放心,放心!王兄弟,咱們一見如故,相見恨晚,我絕不會虧待你!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替現場所有人答應下來了!"他環視全場,眾官唯唯諾諾,誰敢反對?
王樹林終於踏實了。其實他本來想要薛立峰也別再接著搞皇權了,還是按照當代製度建立領導體係才是正道,但自己的確是外人,立足未穩,實在不該指手畫腳,再說如果要改已經建立並日趨成熟的製度,那又是一種浪費,況且現場這些"官員"好不容易都封了五品以上的官兒,又怎麼會願意再改?自己初來乍到,可不能把所有的階層都得罪了,因此也就忍住了不直斥其非。
王樹林當然不清楚,朝堂外的兩百個持槍的親兵都是被薛立峰極為耐心地每天換幾個最終全部換成了自己人,這份運作可謂是積年累月,苦心孤詣。現在全盤局勢都掌握在薛立峰手裏,自然有恃無恐了。至於薛立峰為什麼不把龐夢齋徹底殺掉做絕,也是因為龐夢齋還是有一定的死忠,加上群臣都惶恐莫名,這時候突然橫加殺戮,隻怕會造成更大的恐慌,不利於穩定局勢。反正此刻場麵由薛立峰操持,先把龐夢齋嚴密地關押起來,等過一段日子偷偷弄死他,就說他羞愧屈辱自殺而亡,那就萬事大吉。
薛立峰之前奉龐夢齋的命令率眾去探索地下避難所廣袤的未知區域,畢竟能裝十萬人的地方並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全莫索清楚的。等越往深處探尋,越是氧氣稀有呼吸困難,能支持下來的隻有身為解禁者的薛立峰和他手下的一支配備防毒供氧設備的精英小組。後來發現了小山般散落的金銀珠寶,看上去是鋼穀在不同時期從世界各地搜刮和收藏的寶物,就算是普通的金錠銀錠也有相當久遠的年代了,就像神話裏的藏寶洞一樣令人大開眼界。雖然適逢亂世,可畢竟亂世未久,眾人還是對財寶有相當的穀欠望,看到以後大聲歡呼,在寶物堆裏打滾。丁頁端還有幾十口財寶箱子,打開後更是從所未見的稀世奇珍,薛立峰等人不由得感歎,要是早在亂世之前就能得到這些財寶,早就住進蠶繭,不遭這份罪了。其實他們並不知道,鋼穀自文藝複興和大航海時代迅速靠殖民地崛起後,開設公司大肆發行股票,積累五六百年之後終於在經濟上控製全球,最早就是靠這些財物,後來建立蠶繭,以電子虛擬鈔票換來整個世界的財富後,這些金銀便成了隻有象征意義的古董,都存放在全球各個地下避難所,也是為了防備一旦全球政治大變,甚至需要重建家園的話,這批珠寶在物資重新漸漸豐富後又會再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