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濤實在沒辦法,隻能含淚蹲著。王樹林雖然不胖卻從沒練過這個姿勢,累得夠嗆,一聽羅哥這麼說,便緩緩拉開腿,四肢貼地趴著,這樣舒服多了,雙手仍然能按在地上。

羅哥和小飛見此,麵麵相覷,繼而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哈!好小子,真你媽機智!從沒見過這麼有才的!這哥們兒還穿著執法員的衣服呢?是群眾演員吧?說不準這裏警力不足,執法員都是群眾演員順道扮演的呢!"小飛笑得牽動傷口疼歪了嘴。眾相親男女見了瞠目結舌,雖然心裏又氣又想笑,卻沒有誰敢笑。牛樂樂看到他這幅洋相,又鄙視又惱怒,暗忖:"也就他這種沒臉沒皮的才能想到這個姿勢。"

賈崇月、杜建立和霍大光都想學一下,可羅哥眼睛一瞪:"人家發明的,你們白拿來用?申請專利沒有?不行!"

過了三分鍾左右,洪哥很不情願地從內屋挪出來了,捧著三個茶葉盒。羅哥剛要發作,強民解釋說:"他瞞著他老婆藏在茶葉盒裏的私房錢。"

羅哥樂了:"你個道貌岸然的王八蛋,又是夢幻婚姻介紹又是忠貞不二過一生的,你那臉皮子是什麼做的?就你這樣的還給別人介紹對象,你自己的對象你都防著,嗬嗬,操你媽!"他挨個取出,點了一下,接近三千鎊。這次他還比較滿意,再加上之前的九百多鎊和雜七雜八的首飾等,湊起來也有個五千多鎊,這相當於三線城市最底層體力工人整整半年的收入。

沙發那邊,躺在那裏的小飛一陣陣地顫動,大滴大滴的汗珠浸濕了頭枕,咳嗽得麵無血色,嘴唇發灰,整張臉顯得極為猙獰。強民向羅哥報告:"怎麼辦?小飛好像是有點發燒了……傷口感染了吧?"

羅哥不以為意:"沒事兒,大概是咬他那個人本身被狗咬過,得了狂犬症吧。"他也知道自己是毫無根據地胡說,回頭問蹲在地上的各位:"你們這些人裏有沒有學醫的?"

眾人都巴不得他們拿著錢快走,於是忙不迭地此起彼伏說沒有,以免再生事端。羅哥點點頭:"行,那咱們快走,出去找個私人診所給他看看。"說著他陰冷地掃視眾人,提高嗓音:"各位,咱們今晚合作得廷愉快的,我希望不要再生枝節,好嗎?我沒殺誰也沒傷誰,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了。你們各位是不是也該跟我有個保證?"

眾人紛紛表示絕不說出去,絕不報警--根本沒記住三位的長相--甚至三位根本沒來過。羅哥拿起裝著他們手機的袋子打算一一歸還,畢竟在這個時代,別人的手機到了自己手裏非但不能產生利益,還會招惹無窮無盡的麻煩,反正手機沒錄像沒錄音沒拍照甚至無法上網無法撥號。可就在這時,一陣陣抽搐痙攣的小飛一把抓住了那袋子,用一種跟之前的說話聲和口申口今聲不大一樣了的低沉嗓音說:"先……先等一下……"接著繼續咳嗽個不停。

羅哥一怔。小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就好像失去氧氣的宇航員一般:"大哥……我……我快不行了……"

羅哥皺著眉頭:"操,一個瘋子咬了一口你的豬耳朵,你就不行了?當初我為了晚一個周還債,切了一片大腿肉表決心。你那耳朵算個蛋?再說也沒掉,找個診所縫縫就行了。"

"不是……大哥,我……我真不行了……我臨走之前……你幫我實現一個願望吧……"

羅哥有些莫名其妙,可在場的五個女生卻都隱隱覺得有些不妙。果然,小飛伸出手來,指著卓曉青說:"大哥……我……我蹲了十年大獄,都忘了女人什麼滋味兒了,你看在我快不行了的份兒上,讓我莫莫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