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壯著膽子輕聲問:"誰?我不會報警的,你自己出去吧,我不難為你。"
他一邊接近,一邊腦海裏不斷搜羅那些有可能跟自己敵對的人:失去女兒的喬疤子反倒成了裏麵最弱小的一個,其次是王程程那滅門慘案中幸存的親戚,再就是天知道灰羽山裏的變*態殺人狂家族會不會還有殘存的餘黨,張晶的怪異遭遇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到底跟自己去就醫有沒有什麼關聯呢?另外郝明亮雖然是朋友,卻首先是個鐵血無情的鋼穀長官,這一帶絕對的統治者,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自己壓根猜不透。大西北影視城內也有很多神秘的傳聞,說明恐怖分子也真有可能藏匿在這裏。打敗狗熊救人之後又被全統組織收留培養的那個少年,會不會也要對自己不利?再加上未來的自己得罪了白新月組織,而白新月的女俠們現在就要殺自己!
陡然間,他想起剛來影視城的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個美豔絕倫的年輕女人!她怎麼會認識自己的?而且還問自己是不是姓餘--等等,不是說那個噩夢夫人就是被姓餘的花花公子給騙了嗎?難道這女人就是噩夢夫人?可噩夢夫人又老又毀容了,怎麼可能那麼傾國傾城呢?……也許她依靠迷幻術,蒙蔽了普通人看到她時候的視覺器官吧?
王樹林就是不能一心二用,腦子裏想著,腿卻已經走到了冰箱前,與一雙發亮的黑眼珠驟然對視,當即醒悟過來,剛想喊一嗓子,眼前就一花。那人忽地一聲竄上來,利用全身的重量將他徹底壓倒。
驟然間,那人的嘴巴壓到自己的鼻梁上,他聞到一股很久沒刷牙的口臭,不過這口臭肯定來自女人。這女的廷高,光看胳膊就肌肉結實,真要動起手來就算不偷襲,自己也不確定能打得過她。況且她的肘子丁頁到自己脖頸的同時,另一隻手抽出一把刀來。
王樹林驚恐萬分,頓時能確定她是來殺自己的,而且多半可能還是白新月那幫人操控的無辜被催眠者。眼下要打贏她也不容易,何況是打昏又不打死,自己可沒這個技巧,保命要緊,他想也不想,雙腳開始胡亂狂踢起來。
那女人本來體力應該不錯,格鬥的技巧性也好,隻是有可能太虛弱了,剛才又吃得太飽,頓時被打得一翻身,開始嘔吐起來。
王樹林向後一跳,伸開五指,大喊一聲:"先等等!先等等!"
雖然身處黑暗之中,他還是能感覺到那女的冷冷的眼神,顯然她也在趁機恢複體力,而並不是真想聽自己說什麼。
"你聽我說,我是個好人,你不就是餓了來偷吃幾口麼,隨便吃,你想在這裏吃我就做給你吃,你想帶著走也行,我不攔著你也不報警抓你。誰還沒有個落難的時候?是吧?"
那女的喝了幾口礦泉水,肩膀的顫抖才漸漸平複,隨後又攥緊了刀柄,陰森森地問:"你……你真有這麼好心?"
王樹林這一兩天遭遇了太多的怪事,也是心神俱疲,有些不耐煩了:"行了行了,我也沒義務讓你了解我的人品,咱倆又不相親!你拿著吃的快走吧!"
那女的晃晃悠悠站起來,晃著刀子,繞著他轉了一圈,冰冷地問:"你……你真的不認識我?"
王樹林真驚了:"又一個以前相親過的?"他說著就要開燈確認是誰,那女的一聲低沉的怒喝:"別開燈!不然我殺了你!"
王樹林也惱了:"不開燈我哪認得出你?你一個來偷吃的也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