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統領來到金鑾殿的時候,南宮洛正在早朝,卻看這碩大的金鑾殿內,左右各站著文武大臣,一個個都正恭敬的聽著南宮洛批閱奏折。
“啟稟聖上,外麵有人要見聖上,似乎……似乎是易無道……”禁衛統領將那領頭人放下道:“你將外麵的情況一五一十告知聖上。”
滿朝文武在聽到易無道這三個字的時候,紛紛倒抽一口涼氣,倒是南宮洛神色如常,歎聲道:“該來的終究是要來,躲也躲不過去。”
目光看向領頭之人,詢問道:“你告訴朕,外麵來人的樣貌和他說了什麼。”
領頭人將易無道所說的話全都告訴了南宮洛,一種大臣聽得又怕有氣,有武官嚷嚷要殺出去,也有文官小聲附議說言和。
南宮洛則端坐在龍椅之上,眉目低垂,良久方才睜開雙眼道:“他要寡人去接他入內,這是要折損我,寡人去了必是顏麵掃地。”
“不錯,聖上去不得。”有幾名武官叫道:“咱們拚死護的身上性命,也不能折損聖顏啊。”
南宮洛抬起手掌示意眾人不要插話,等金鑾殿再無聲音後繼續開口:“可寡人若是不去,按照易無道的性子,一個不好喪命的便是滿朝文武,亦或這南越百萬子民。於此相比,朕的臉麵又算的上什麼?所以朕拉下臉麵,也要去。”
滿朝大臣先是一驚,便跪在地上紛紛開口:“聖上不可啊!”
“李公公,命人起駕去朱雀門。”南宮洛對著身後的太監總管下令道。
君命難違,縱然這滿朝文武都在抗議,但這位李公公還是讓人備上轎子,引著南宮洛移駕朱雀門。
這架金鑾轎順著皇城道路一路之行到朱雀門,在門口的時候聽了下來,南宮洛從轎內出來,李公公急忙上前攙扶,卻被南宮洛給震開。
“朕這點氣魄還是有的,何須人攙扶?”麵色一整,南宮洛四平八穩的走出朱雀門。
出了朱雀門,眼睛一掃,果然看到一臉笑盈盈的易無道。
“你要的人,你要的轎子,朕都給你備好了。”南宮洛麵對易無道依然能保持平日中的威嚴,確實可見此人膽識不凡。
易無道點了點頭:“看來這兩年之間提升的不僅僅是我,你也從那稚嫩的南越皇子變成了堂堂一國之君。”
南宮洛眼帶威嚴,盯在易無道身上:“我知你抬手之間便可殺我,但這南越氣節卻不能在我這折損半分。”
“好,好,好!”易無道拍手稱讚道:“論修為你不如我,但論治國執政,十個我也抵不上你一個南宮洛。”
南宮洛冷笑一下並不言語。
“走吧,去金鑾殿讓我見識見識你這兩年的執政之道。”易無道輕笑一聲便向前麵走去。
李公公以為易無道要坐金鑾轎,急忙將珠玉簾拉上來,但卻發現易無道大踏步從金鑾轎旁邊過去,完全沒有做的意思。
“聖上,他好像不做這轎子,要不你……”
南宮洛擺擺手道:“我也不坐。”
邁步而上,跟易無道並排前行,沿著主幹道向前麵走過去。
易無道一邊走一邊問:“兩年前,你與獸王城頻頻伐戰,銀甲軍受損慘重,恐城內軍民怨氣不少,不知你如何化解的?”
“撫恤傷殘兵士,削減雜稅,兩年之內不興兵,不伐戰。”
“你即位短短兩年能將南越整治到這般境界,倒是不凡啊。”
“興科舉,主農耕,任人唯賢,執政以德。這些我想你也明白。”
“明白是明白,但做起來何其難?”
兩人一問一答,易無道問的全都是治國之事,不得不說南宮洛畢竟是從小便跟隨在父皇左右,太子府內更是高人謀士眾多,是以在執政方麵比易無道熟絡太多。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金鑾殿,卻看這滿朝文武都是一臉憤然的看在易無道臉上,周圍的禁衛軍也是嚴陣以待。
邁入金鑾殿,易無道來到龍椅前,看到茶幾上放的滿滿都是奏折,足足有三尺之厚,隨便拿出幾本翻閱了一下,全都是下麵城池反饋的各種問題,在這問題之下,南宮洛皆是做些或多或少的批注。
易無道輕輕歎氣一聲,看向南宮洛問道:“你可知,我來這之前本想取你性命的,可來此之後,卻有些舍不得了。”
南宮洛凜然無謂道:“要殺便殺,要辱便辱。兩年前,是朕帥兵圍城的,大不了我以命相抵。”
“不要你性命。”易無道笑道:“你這等明君,我若殺你便是無義無德,有損天道了。”
南宮洛和諸位百官都是一怔,聽易無道的話似乎並不會要南宮洛的性命。
“但是我獸王城死在南越的子民也不能就此了結,還需想一個權衡之法。”易無道摸著腦門子凝思起來,隻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方法來。
最後索性將這問題拋給南宮洛道:“你可有什麼好方法?”
南宮洛心中一駭,但很快就鎮定下來道:“南越和蠻荒頻臨五州最南麵,若是帝國入侵,基本是唇亡齒寒的關係。所以寡人的意思是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