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龍淵劍樸實無華的劍尖撞在絕龍陣上,符籙飄飛,而西麵的龍柱上又是一道輕微裂痕冒出。
寒螭張口一吸,再將易無道吸入腹內。一人一龍便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破陣,當撞擊到第二十次時,西麵龍柱上的光柱已經滿是裂紋。而寒螭大半個身子的麟甲都被腐蝕成黑漆漆的,跟一團血肉混在一起,讓人分不清楚。
“師兄,要不咱們放棄了吧?”馬耿說話都有些發顫:“現在絕龍陣破損太多,隻怕難以再支撐幾次,而那寒螭還有大半性命呢,再怎麼腐蝕也需要一炷香時間啊。”
在看到龍柱上的破損越老越多時,不僅是馬耿變色,劉寬和王輝兩人也都是有些慌亂,這個時候聽到馬耿出言,也都跟著迎合道:“對啊對啊,反正又不差這一次,這頭寒螭已是身受重傷,下次再殺他也不遲。”
趙興陰沉著臉龐,不斷揮砍著手中的長刀,滾滾腐蝕之氣翻騰過去。
轟!
龍淵劍又一次撞擊過來,絕龍陣上符籙飄飛,但是這一次跟以往不同,西麵這道禁製的光芒已經開始有些暗淡,而那龍柱也是氣息衰弱。
“師兄……”馬耿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叫道。
“你們三個退下去。”趙興終於開口了:“絕龍陣破損在即,你們三個支撐也沒用。但就算這絕龍陣破損了,這頭寒螭也是身受重傷,完全夠我一人屠殺。”
馬耿、劉寬和王輝三人都是如釋重負,從各自鎮守的方向後退到千丈之外,默默關注著。
趙興拚命催動長刀攻出腐蝕之氣,這個時候他也不再指望絕龍陣可以固若金湯,隻求在絕龍陣破損之前,可以多消耗一下寒螭。
寒螭強忍著身上痛楚,這些黑氣似乎是他們真龍的克星,沾到麟甲上就像融雪,那堅硬無鑄的麟甲瞬間就會被消融。經過這麼長時間,寒螭十丈長的身子,有一半都是黑漆漆的。
低吼一聲,寒螭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易無道吞入腹中,當腹中被氣息撐起來後,呼的一聲將易無道給噴射出去。
轟的一下,易無道手持龍淵劍撞在禁製上。
一道裂痕開始在禁製上浮現出來,而西麵那道龍柱上的光華也是暗淡到極點。
易無道抖了抖有些酸麻的身子,再幾十次碰撞之下,他肌肉全都僵硬,現在已是感受不到痛楚。
像他這般不斷衝撞禁製,自身所承受的反震之力也是極為駭人,若非他之前經過神雷和妖火的淬體,隻怕身子早就被撞成一堆肉沫了。
背後傳來一股吸扯之力,易無道順勢進入寒螭腹中,隻感周圍氣流吸入,腹中壓力也是越來越大,當腹中都被空氣填滿後,易無道的耳中也都感到堵塞。
下一刻,如同利箭離弦,易無道周圍風聲呼嘯,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後,轟的一下,一股巨力就從他手臂上席卷過來。
身上無數塊肌肉巧妙的顫抖起來,將這巨力卸去一二分,餘下的則由肉身完全承擔。
哢嚓……
密集的哢嚓聲冒了出來,易無道抬眼看向前麵禁製,發現不遠處的龍柱光芒收斂,砰的一下碎去,而絕龍陣西麵光罩哢嚓之聲不絕於耳,幾息時間後,終於是再難支撐,嘩的一下化為無數流光四散開去。
絕龍陣,一方被破就等於整個禁製被毀去。隻聽砰砰砰三聲響,餘下三個方向的龍柱和光罩也都紛紛碎裂開去。
當重新呼吸到海麵潮濕的空氣後,易無道和寒螭都忍不出仰天一聲厲吼。
千裏之外的三人聽到一人一龍的吼叫後,臉色再度白上幾分。
“他們……他們竟然真的將絕龍陣給破了……”馬耿駭然道:“而且還是一頭剛剛化龍的寒螭,這事若是讓島上的人知道,怕是誰都不會相信。”
“可這事實就在眼前啊。”王輝幹笑兩聲:“別說是島上的族人了,便是我看到這一幕,還有些發蒙。”
劉寬重重歎氣一聲,目光看在易無道身上:“破掉絕龍陣的又不是這頭寒螭。若非這武相境的小子幫忙,三頭寒螭也攻破不了絕龍陣。”
聞言,馬耿和王輝兩人都是一凜,猛然醒悟寒螭能將絕龍陣給破掉,有一多半功勞都是出自易無道身上。
“可是這人實力才跟咱們一樣,都是武相境啊。”馬耿瞳孔不斷跳動:“一個小小的武相境居然破了師兄的禁製,這小子……隻能說太可怕了!”
相對於三人的駭然,趙興倒是顯得有些陰沉,手中拿著長刀,刀鋒上泛著令人心悸的寒芒,他那一雙比刀芒還要冷上半分的眼神從寒螭身上轉移到易無道上:“之前是我小看你了,想不到你一個武相境之人也能破了絕龍陣。”
易無道從口中吐出一口血水,這個時候他體內氣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更何況身上還有眾多傷勢。回頭看向寒螭,雖然沒有什麼言語,但寒螭悶哼一聲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