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的是蘇嫣然。”易無道眼波中晃動了一下:“這事暫且不要告訴她。”
陸阿紫點了點頭道:“君上舍身取義,於情於理我都不會勸阻你。至於蘇姑娘……隻怕我執拗不過他。”
“也不用瞞多久,興許過不了明天,她就會知道了。”
陸阿紫耳朵一動,聽到了外麵傳來了腳步聲響,急忙笑道:“君上好好休息,我這就離去了。”
此時,房門打開,蘇嫣然已經端著熱騰騰的參湯走了過來,她看到陸阿紫滿臉輕鬆模樣,也是一笑。
陸阿紫笑盈盈的離開房間,單從表情看過去,當真是沒有一絲破綻。
蘇嫣然將參湯端在易無道身邊,靜靜道:“君上,我知道你定然有事情瞞著我,可你不說我亦不會過問。先把參湯給喝了吧。”輕輕的挖了一勺參湯輕輕吹了吹,方才遞到易無道嘴角邊。
易無道猶豫了一下還是裝作一副不能開口說話的樣子,在蘇嫣然的照料之下,將一碗參湯全部喝完。
還沒喝完多久,外麵就傳來陣陣巨響,聲音如同震雷,連獸王城內的房屋都是嗡嗡作響。
“易無道、白敬文、柳小小、孫安然四個孽障,還不出來伏誅?”莊太白清冷的聲音冒出來:“爾等數倍已是窮途末路,若是識相認罪,可保你宗門之人。倘若執意反抗,莫怪我劍閣手下狠辣!”
房門外麵傳來敲門聲,唐伯清的聲音傳來:“君上,我來了。”
蘇嫣然打開房門,讓唐伯清進來,自己則是離開房間,不聽二人言語。
“君上,你昨日吩咐我說,隻要聽到劍閣叫囂,就來到你房中,不知究竟為的是何事?”唐伯清看到易無道連聲氣色好多了,但是雙目中卻帶著陌生的味道。
“如今獸王城沒有破局之法,唯有寡人一死,方可換回全城性命。”
“什麼?”唐伯清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君上你要……”
“小聲點。”易無道截斷道:“此事萬不可傳了出去。”
唐伯清根本沒有聽到易無道的話,腦海中全然回蕩著那句“唯有寡人一死,方可換回全城性命。”
“君上,你萬萬不可去送死啊。”唐伯清老淚縱橫:“咱們獸王城傳承獸王,骨子中流淌的全是滾滾熱血,怎麼到頭來要靠犧牲獸王來苟活?隻要獸王一聲令下,全城軍民誓死追隨獸王,生死亦如何,但求暢快殺他娘的一場!”
易無道怒瞪唐伯清,搖頭冷哼道:“明知不敵還要上去送命,謂之愚蠢。你在獸王城內位極人臣,何時這般不動腦子了?寡人死後還要你和陸阿紫兩人主持大局,你若是真想為我報仇,便勵精圖治,將這劍閣拉下神壇!”
唐伯清身子大顫,呆呆看了易無道一陣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臣遵旨。”
“你去將白敬文叫來。”
唐伯清起身就要離去,卻被易無道叫住:“先把淚擦幹了,外麵還有人看著呢。”
擦拭幹眼淚之後,唐伯清這才從房中出去。
天空中莊太白的聲音滾滾傳來,叫喊了幾聲後,看到城內沒人回應他,長劍一揮,一道十丈長的太白劍意就猛然飛出,將下方一道民宅給斬斷,內中居民亦是沒有一個活口。
“易無道,這個時候你怎麼坐著縮頭烏龜了?你若是再不出來,我便要屠盡你這獸王城,讓獸王城寸草不生。”
易無道雙目之中除了平靜還是淡淡的呆滯,等到白敬文進來房中之後,轉頭問道:“白前輩傷勢如何?”
“暫且不要管我,你打算怎麼做?看著劍閣屠城嗎?”白敬文神色凝重問道。
易無道搖搖頭道:“我自有方法,現在我所顧慮的是,先生可有什麼神通可讓獸王城納入一方天地。”
“你想要用這個法子來避難?”白敬文搖頭道:“這法子並非是良策。說白了隻要躲入法器之內,就注定是要讓劍閣鎮壓在封底下。”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可否有什麼法子,將整片獸王城都給封印了。他們劍閣無法攻破,或者在短時間內無法攻進來。”
白敬文眉頭大皺:“易兄弟,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法子隻有,可是最多封印兩年時間。而且施展這等靈法反噬也是極大的。”
“此法隻是以防萬一,我是生怕劍閣變卦,所以提前做好準備。”
“你要出去伏誅?”白敬文不可思議的看著易無道:“你不是說有暗渡成倉之計嗎?現在怎麼要去送死?”
易無道苦笑一聲:“正如先生所說,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計謀都是無妄的。”
“不,我不相信。”白敬文身子倒退數步,最後推到門上方才停下來:“天機門明明批卦,你是重現上古宗門局麵的關鍵,你怎麼可能會死?”
“天機也總是有算錯的時候。”易無道眼神平淡的宛若死人一樣讓人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