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清為碧奴檢查了一下,鬆口道:“王後身體並無大礙,隻需靈藥調整一二便可。”
易無道點點頭,他之前就知道碧奴隻是受到了震傷。
唐伯清微微猶豫了一番,皺眉問道:“君上,這王後究竟是被何人所傷。”
“寒霄峰!”
易無道簡單的交待唐伯清幾句,隨後來到蘇嫣然房中。但見她還在沉睡之中,易無道心中默默一歎,今夜這事,不知碧奴會如何理解自己。
眉目之中閃過一絲噬血之色,冷冷一笑,這寒霄峰還真是厲害啊,居然想要一石二鳥。
似乎是感受到了易無道身上的冰冷氣息,沉睡中的蘇嫣然身子蜷縮了一下,悠悠醒轉過來,怯生問道:“可是君上來了?”
易無道略帶歉意的嗯了一聲。
“妾身……察覺君上思緒很亂,似是頗有心事……”蘇嫣然低聲說道。
易無道知道自己一般有心事的都是,都瞞不過蘇嫣然,當下便將方才所發生的事情告知了蘇嫣然。
聞言,蘇嫣然言語之中帶著欣喜之色:“我這傷既然不是沐千雪所傷,君上日後自然也不用恨她,日後你二人興許還有和好之際。”
易無道拍了拍蘇嫣然手掌,搖頭道:“你處處都為別人著想,卻是委屈了自己。”
蘇嫣然隱藏在白布之後的麵容微微一暗,囁喏問道:“我這傷勢,當真可以治好?”
“自然可以治好。”易無道說的是斬釘截鐵,可他心中卻依然束手無策。
當日唐伯清告訴他有一些宗門可以做到複原容貌,可他已經讓眾人打聽了數天,依然沒有什麼消息。
接下來的幾日之中,易無道也是沒性情理會南越軍隊,所有的時間全然都用來陪蘇嫣然和碧奴兩人。
蘇嫣然還好,雖然傷勢最為嚴重,可每次自己過去,她都難掩激動之色。倒是碧奴任性使然,從醒來之後,一直都是怒瞪易無道,惱怒他不肯狠心殺了“沐千雪”,是以不論易無道如何勸說解釋,碧奴都隻是冷哼。
這一日,易無道再度來到碧奴房中,愕然發現床上空空的,但見梳妝台上留下了一封書信。
這書信內容很簡單,不過寥寥數字。
“愛之深,恨之切。君上懦弱之舉,絕了碧奴情念,今日之後你我恩斷義絕。蘇嫣然之仇,我自會取沐千雪性命來還報!若有違逆,叫我永世為娼!”
易無道微微歎氣一聲,這碧奴還真是這般任性,傷勢還沒好,便是負氣離去,信中發毒誓跟自己決裂,去找沐千雪報仇。
收起這封書信,易無道讓李元雄帶了百人小隊去查看,這碧奴昨晚還在,傷勢未愈之下,定然走之不遠。
隻是李元雄在這隊人馬,硬是找了三天時間,依然是沒有半點碧奴的蹤跡。
這一月之間發生的事情隻讓易無道心神憔悴,先是蘇嫣然被毀容,接著寒霄峰詆毀沐千雪,到如今碧奴服氣離去,重重事情宛若是重錘一般打在易無道腦顱之內,讓他陣陣頭疼。
“君上,外麵的南越軍似乎是有了新動靜。”陸阿紫雖然心疼易無道,但她作為兵部尚書,統領獸王城三軍人馬,自然是要以大局為重,每天都在盯著懸天河對麵的五萬南越軍。
易無道揉了揉腦子,重重歎氣一聲道:“帶我過去看看。”
走到城牆上,眺目望過去。卻見五萬兵馬正在渡河,似乎想要將營寨紮在獸王城對麵。
“看著五萬南越兵馬的樣子,似乎是要備戰了。”陸阿紫皺眉道:“我真是看不明白,這五萬兵馬來到獸王城的目的,先是按兵不動一個月,而現在似乎又要跟我等對峙。”
易無道身子一驚,猛然想起當日在東皇城看到君天樞和國師兩人之事。因為當日回到獸王城便得知蘇嫣然被毀容,心中憤然之下,東皇城的事也是忘了告知眾人。
“前一月個我在東皇城看了君天樞和國師二人,在他們二人身旁還有一武夫境的高手守護。”易無道解釋道:“而且他們似乎是在密謀什麼事情,東皇城內兵馬已是增至三十萬人,最讓我奇怪的是,有一群人馬拿的全是鐵鏟之類的東西。”
陸阿紫眉眼顫抖了一下,凝思道:“挖掘工具?此地離東皇城有近千裏,若是想要用挖地道的方法來圍攻獸王城,那真是天方夜譚。”
易無道搖頭道:“此事他們商議的極為神秘,縱然我在旁邊偷聽也是未曾聽到什麼。”
陸阿紫突然會心一笑,道:“不知道無妨,問問對麵不就行了。”
張目看過去,對麵五萬大軍已是跨過懸天河,五萬兵馬井然有序的陳列在距離獸王城五十丈距離。
“這是要攻城嗎?”易無道越發看不懂對麵究竟是要做什麼。
但見從人群之中走出一人,似乎是對方將領,坐著一匹高大白馬,一臉傲然來到獸王城前,揚起馬鞭對著易無道指過去,問道:“你就是那不戰而逃的亡國之君,易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