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元雄嘿嘿冷笑道:“怎麼,兵敗了就過來講和?你當我蠻荒之地是你家後花園不成?”
禦前使節神色不變,道:“這旌節是國君臨行之前贈我,有此節在便如見到南越國君,而我亦是代表南越國威。是以,你還不配答我之言。”
“你說什麼?”李元雄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當初你們南越浩浩蕩蕩的銀甲軍可就是被我一屁蹦走的。”
使節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並不理會李元雄,雙目看在易無道身上。
易無道仿若是第一次將目光睜開一般,看在使節身上。這名使節年齡六十歲左右,胡須全然白色,頭發上也是可以看到幾縷白發,這人的雙目卻是閃爍著淡淡神芒,一看便知實力不淺,但易無道卻是試探不了其虛實。此人萬萬不會是使節那般簡單!
隻聽易無道微微一笑:“若以閣下實力,隻能在南越國謀求一使節職位,那我蠻荒在你南越麵前當很是如同蜉蝣一般不值一提。”
使節眼中目光閃過一絲光亮,但並不出聲。
“但若你南越中人都這般唯唯諾諾,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終有一日還是要易主。”易無道語氣平淡,但內中嘲諷之意卻是再明顯不過。
言語娓娓道來,外麵站立的穀家之人也都聽的清清楚楚,一個個眉頭大皺,但沒聽到禦前使節的呼號,他們誰也不敢有所舉動。
禦前使節微微點頭,稱讚道:“獸王有此眼光,君天樞敗在你手中也不稀奇。”
易無道伸出指頭敲了敲椅子,問道:“說吧,你此行是來耀武還是楊威?”
使節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請帖遞給易無道:“七日後,就是陸阿紫和穀玉明大喜之日,到時還請獸王蒞臨。”
易無道看也沒看,將請帖放在一旁,道:“這婚事我自然會去。一年前我便告訴穀玉明,陸阿紫寡人勢在必得!”
這名使節冷冷一笑:“一戰之後,獸王城內不過兩萬人口,何來再戰之力?方才我從城內經過,看到大部分人都是帶著傷勢,若獸王再不顧下屬性命,隻恐獸王城便要倒戈相向了。”
“你這意思是說我乃暴君?”易無道嗤笑一聲。
使節繼續道:“獸王能將蠻荒經營到這般地步,已屬不易。可若不自量力,蜉蝣撼大樹,那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死傷幾萬獸軍那麼簡單了。依我看,獸王不如修生養息,好好在這蠻荒之中發展,況且我國君亦有跟獸王修好之意,日後兩國也可聯手,揮兵中州,虎踞江陵!”
易無道輕笑一聲道:“算盤倒是打得很好。隻是寡人想的卻是先踏平南越,再劍指江陵,繼而北上獨吞中州,直逼北川!”
“哈哈!”使節聽聞之後不禁大笑起來:“獸王難不成是小勝南越一場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說江陵、中州之地兵力雄厚連我南越也要退避三舍,單說我南越國,兵力百萬,子民千萬,橫跨三省之地,轄內物產豐盈,你一區區蠻夷之地如何與我南越抗衡?”
易無道冷視這使節,那使節目光也是淩厲起來,跟易無道直直對視起來,兩道目光如同劍光一般,在虛空之中交戰。
倏地,那使節一笑道:“兵馬之事,何須多言?我南越有心跟獸王修好,可若是獸王不明好心,非要撼動我南越,我南越恭迎獸王軍馬兵臨城下。”
“請帖我已是收到,不知你這禦前使節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易無道已是有了送客之意。
禦前使節哼聲道:“獸王也是一國之主,陸阿紫成親之日想必你不會不來。放心,獸王若來我南越,我們必然會以貴賓之道相待。即便獸王是帶軍而來,南越亦會同樣都招待周全。
易無道嘴角泛起笑容,擺擺手道:“回去稟告你家國君,陸阿紫成親之日,我定然會給他一個驚喜。”
使節點了下頭,而後轉過身子,帶著院子中幾名穀家人一同離開,馬車內的禮品卻是留在了這裏。
幾人出了獸王宮後,其中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穀家男子開口問道:“國……”
剛剛說了一個“國”字,那使節就瞪眼過去,冷冷道:“你說什麼?”
“使節……使節,依你看這獸王城如何?”
禦前使節冷冷哼了一聲,道:“雖然氣度不凡,可卻桀驁不馴,早晚是要大敗。”
“早就聽說易無道這人牛逼哄哄的,可你看著獸王城內,破破爛爛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怎麼發兵南越,之前還要揚言說搶親,我倒是看看,到時候穀家那麼多高手在,再加上國君周圍的護衛,他能怎麼裝逼。”
“你說這易無道怎麼不上天呢?他若是真敢去參加婚禮,必然老老實實的從頭坐到底,一個屁也是不敢放。”
那使節低斥一聲:“都閉嘴!”
眾人紛紛閉嘴。
“獸王城不過是剛剛發展,若是給他充足時間,踏平你穀家不是難題,何來嘲諷?”禦前使節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