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也是在河水之畔?”易無道幽幽道:“當你在碧水寒潭修煉劍法,我在潭底不小心……”
沐千雪斷喝道:“住嘴!”
易無道依然自顧自的說:“而後你給我東皇金令,引薦我入東皇城。在之後便是我殺了東皇城弟子,你我之間有了隔閡。哎……最不該的便是在東皇城外,我被魯斷腸下藥,然後將你……”
沐千雪長劍刺過去,刷的一聲,這一劍在易無道胸口刺了一寸,冷然道:“你再說下去,我便一劍刺死你。”
“你刺死吧。”易無道看著沐千雪冰冷俏臉淡淡道:“你回去獨自承受劍閣懲罰,我便是活著那又有何意思?”
沐千雪眼光在清冷月色之色,更顯決然:“易無道,你真以為我回劍閣便要受死不成?”一邊說一邊將袖子掀開,露出她潔白如玉的手臂,但見手臂三寸地方有一點朱砂紅。
易無道眼神顫抖了一下,隨後點點頭:“你偽裝的守宮砂,劍閣之主如何看不出來?”
沐千雪殺氣若隱若現,麵對易無道的問話隻是冷冷哼了一聲。
“今日一別,便如天上參商二星,有你無我,有我無你,南北永隔!”沐千雪說完這話之後,長劍刷刷揮動,在易無道周身穴道上急刺數下,易無道再也是動彈不得。
沐千雪寒目看向易無道,身後撫摸著斷月劍劍身,在劍身的正中央赫然刻著“易無道”三個字,這是當日在碧水寒潭易無道用劍氣刻上去的,沐千雪盯著這三個小字,露出一絲狠色道:“如今易無道這三個字,如同此劍一般,已在在我心頭抹去,不留分毫。”
說著,沐千雪手中凝練出劍氣,將斷月劍上所刻的三個字立時磨平。
易無道身子立在原地動彈不得,言語也是發不出來,隻是雙目之中卻流露出不甘之色。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還未亮,離河水畔便傳來操舟女子的歌聲:“君住離河頭我住離河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如飲離河水……”
這聲音將沐千雪從悟道之中驚醒,遠遠望過去,隻看不遠處正有一女子操舟捕魚。此時那女子撒開一張漁網仍入離河內,而後又是唱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死,死者可生……”
沐千雪隻被這歌聲擾的心煩意亂,喝令旁邊的女子道:“將這女子抓過來,領我們過河。”
寒霄峰女子立時對著河麵點了點,來到那女子小船上,簡單的說了幾句,那女子也是很高興,立時操舟來到岸邊,接了沐千雪等四人上船。
此時的易無道穴道已然未曾解除,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沐千雪身子引入小舟內。操舟女子顯然得到了一比不菲錢財,心情高漲便在這將白未白的離河上唱到:“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易無道聽到心中更是淒涼,隻聽的那女子斷斷續續的歌聲傳來,不是離別便是相思:“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歌聲伴著河水和沐千雪一聲斷喝:“別唱了!”一同消失在離河搖曳的波濤之中。
劍十三等人來到易無道身前,將他穴道解開,看到天色已是微白,隻是佳人已去,一些成空。
“回去吧,以你的劍道天賦,何愁娶不到美貌女子?”
易無道神魂不定,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到藏劍峰的。來到藏劍峰的時候,莊太白已是迎接出來,看到易無道他眼神之中更是綻放出炙熱神色,若以易無道這等劍道天才,進入我藏劍峰,不愁藏劍峰的沒落。
“來,易兄弟裏麵請。”莊太白將易無道帶入藏劍峰的內閣,這裏一般都是隻有劍閣的內門弟子才可以進入的地方,如今脫易無道的福,劍十三等人和他們的弟子也都一同進去。
來到一間屋內,莊太白哈哈大笑:“易無道,想不到以你這等幼齡,便是參悟了三分劍意。縱然我一生沉浸劍道,還是差點看錯,將你這等璞玉之才給遺失。”
易無道根本沒有理會他,自己靠在椅子上,腦海之中空白一片。
莊太白如何能不知道易無道乃是為情所困,微笑道:“易兄弟,我保證隻要你進入劍閣,南越國眾多女人任你挑選。以你的天賦,我可破格讓你進入劍閣內門!”
聽到劍閣內門四個字的時候,場中所有人都是一驚,李默然和陳無回兩人都是帶著羨慕之色看向易無道。
內門和外門雖然隻是一步之遙,可這一步之遙卻是天壤之別,許多人窮盡一生也無法從劍閣外門進入內門。便是劍十三、易水寒、風清揚這三人一把年紀了,依然還是劍閣的外門弟子,便可知道劍閣收徒之嚴格。
易無道搖了搖頭,終於是開口說話了,聲音帶著沙啞道:“我不入劍閣。”
莊太白也是微微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會拒絕進入劍閣的,不禁反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