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方才易無道喝了小半碗稀飯,腹內有了些食物,勉強還可以堅持。到了下午,易無道昏昏沉沉的,突然聽到上麵傳來熟悉的聲音:“你們讓開,這次我來逼供易無道。”
易無道睜開雙眼,看向天牢上方,看到一抹天藍色,知道是沐千雪來了。
沐千雪跳入天牢內,雖然已是猜測易無道定然被折磨的遍體鱗傷,可當她看到易無道時,眼中之中還是微微一波動,雖然強行隱忍下來,冷冷看著易無道:“當初你殺我東皇城的弟子,可曾想到會有今日?”
麵對沐千雪,易無道嘴角帶著微笑道:“我所殺之人,都有其必死之理。”
“哼,死到臨頭還狡辯!”沐千雪說著竟是抽出了斷月劍,看著斷月劍上散發著森寒光芒,沐千雪心中一狠,直接朝向易無道胸口刺過去。
易無道從沐千雪拔劍,到沐千雪刺出這一劍,一直都是一臉微笑。
沐千雪不敢直視易無道的眼神,閉上雙眼,手上加持了幾分力道,刺出的長劍帶著嗤嗤破空之聲,直接刺向易無道胸口。隻是長劍刺到一半,似乎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般,竟然斬之不動!
奇怪的張開雙眼,沐千雪發現握住自己長劍的竟然是汙頭垢麵的楊萬裏。楊萬裏用一雙肉掌緊緊握住斷月劍,鮮血啪嗒嗒嗒流下,但他似乎感知不到痛苦,嗷嗷大叫道:“吾乃東皇授劍之師,誰人敢搶?”
楊萬裏之前畢竟是東皇城的授劍師傅,也曾指點過沐千雪劍法。看到楊萬裏這般樣子,於心不忍收回長劍。這個時候,東皇天牢上再度傳來一聲郎笑:“師妹啊師妹,你說我該如何說你是好?”
江楚歌!沐千雪眉目之中閃過一絲不屑。
“我這幾日一直不來逼供易無道,全然是在監視你,生怕你偷偷放走易無道。”江楚歌一邊說一邊用腳踢開還在一旁發瘋的楊萬裏。
頓了頓江楚歌笑道:“豈料你非但沒有放走易無道之心,竟還要殺他,難道你不知易無道對我東皇城的重要性?究竟你對他真是恨之入骨,還是另有私心?”
沐千雪冷然道:“我又有何私心?隻看易無道死到臨頭也是不知悔改,我心下憤然忍不住想要將其誅殺。”
“好,我也信師妹所言。”江楚歌遞給沐千雪一柄彎刀笑道:“既然你對易無道恨之入骨,我便是成全你。用這彎刀在易無道身上挽下三塊肉!”
聞言,沐千雪血色盡失!
駭然看向江楚歌道:“你……你這是作何?易無道對師傅至關重要,隻怕我下手重了,去掉易無道的性命。”
“放心,隻需你在他大腿上剁下三塊肉,易無道還是死不了的。”江楚歌眉目上帶著戲謔的神色:“當然我也會在一旁看著你,若是你欲斬殺易無道,我定然會製止。”
江楚歌將彎刀拋給沐千雪,沐千雪顫顫巍巍的接過這柄彎刀,心中一陣猶豫。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師傅的意思!”江楚歌嘿嘿笑道:“之前師傅可是從易無道的腦海之中看到,易無道之前曾躲入你的房中,現在唯一避嫌的方法便是這挽下三塊肉!”
沐千雪冷哼道:“好,我就證明給你看!”
拿著這柄彎刀,狠狠插入易無道大腿之上,當彎刀插入大腿時,鮮血頓時濺了沐千雪一臉。但沐千隻是繼續手上的動作,長刀一刺一帶,一大塊血肉便已帶了出來,這些血肉剛剛脫離肌體,還在一陣陣搐動著。
而易無道雙目緊緊盯在江楚歌身上,不斷點頭:“好一個東皇劍派,當真是有些手段。”
江楚歌倒是好整以暇,口中更是數數道:“第一塊!”
沐千雪手起刀落,不做任何停歇,又是一刀下去,啪嗒一聲血肉墜入地麵上。
“第二塊!看來師妹對這易無道當真是仇深似海,刀刀入骨我江楚歌真是佩服!”
此刻的沐千雪似乎什麼都聽不到,反手又是一刀插入易無道小腿上,有力一削,一大塊血肉直接飛了出去。做完這一切後,沐千雪轉過身子,將彎刀仍在江楚歌的懷中,狠聲道:“這樣可否證明?”
“自然可以。”江楚歌滿臉都是戲謔之色,繼續道:“你看這易無道,已是多日未曾進食,想來現在一定是極像吃肉的。不如師妹將這三大塊肉喂給易無道吃,如何?”
沐千雪臉上立時結出一層冰霜,冷冷道:“江楚歌,你可莫欺人太甚,我沒興趣!”留下這句話後,沐千雪身子不做任何停留,直接逃離東皇天牢。
離開不久,沐千雪便對著一旁的草叢嘔吐起來。之前她強自鎮定,此刻會想起方才畫麵,看著滿身鮮血,竟然感到一陣惡心。吐著吐著,沐千雪眼淚竟是忍不住落下,這淚水究竟是為易無道而流,還是為她自己感到委屈而流,誰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