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劍(二)(1 / 1)

聞言,沐千雪微微失望,良久問道:“不知先生師從何門?”

“無門無派。”

沐千雪眼神一亮,從懷中拿出一物雙手遞向易無道:“此乃東皇金令,望先生收好。此令在手在這東皇城行事倒也頗為方便,日後先生若是想觀我東皇劍派,亦可拿此令到我派參劍。”

易無道看到這東皇金令和之前從白家拿來的東皇令一模一樣,隻不過前者通體金色,而白家那塊卻是青銅之色。正愁日後蘇嫣然何處學藝,有了這東皇金令怕也可入東皇城學藝吧。

若是沐千雪知道易無道此刻腦中所想,隻怕要吐血。東皇金令可不比東皇令,乃東皇之中最高令牌,必要之時整個東皇劍派都可請得動,非對宗門有救命之恩者萬不可相贈!而沐千雪隨手便將這等重要令牌讓與易無道,也可見沐千雪誠心。隻是易無道此番用東皇金令入東皇城學藝,怕是要大材小用了。

看到易無道收下東皇金令,沐千雪心中也是一喜,試探性問道:“先生可是看出這裏有所不一樣?”

易無道看了眼沐千雪,微微點頭,指著那水墨畫道:“這山水畫怕是出自你東皇劍派之手吧?”

自己果然未看錯此人劍道天賦,日後定要將其收入東皇劍派!沐千雪不動聲色道:“正如先生所說。此圖為山河圖,所畫自是窗外蠻荒萬千大山和這龍蒼河,相傳為我派一逍遙劍客所畫,畫後朗聲大笑三聲說若是悟徹此山河圖,便可唾手得天下!”

易無道心中暮然一驚,跟自己在萬年之後所傳大差不差,這山河圖確實可取天下河山!

卻聽另一邊沐千雪一聲輕歎:“隻可惜,百年過去,誰人也無法參悟,現如今隻當那人是酒後胡言了。”

易無道起身來到上河圖前。這圖有山有水,但山是死山,水是死水,整個天下皆是一片死局,卻該如何起死回生,重複山河?

就在易無道陷入深思之時,外麵傳來一聲熟悉之聲,讓其冷笑連連。

沐千雪看到易無道嘴角冷笑,以為是劍派弟子旋又上來惹怒這位劍道天才,但仔細一聽卻並非劍派之人,言語之中似是什麼東皇白家!

卻聽外麵傳來嚷嚷之聲:“哈哈,後天便是我白家天嘯哥的納妾之日,咱們今天他娘的好好喝上一杯,慶祝慶祝!”

沐千雪突然感到周身一寒,扭頭看向易無道,卻發現後者嘴角泛冷,一言不發。

外麵接著哈哈大笑:“聽聞天嘯哥這妾還是從九黎族搶來的,那生的嘖嘖,當真如天仙般。”

“哎,我跟你們說,其實這妾天嘯哥並不真想娶,隻是想羞辱那姓易的。洞房時綁也要綁過來,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未婚妻跟天嘯哥入洞房,哈哈,想想也是心癢啊。”

“嘿嘿,反正那妞天嘯哥也是要殺,殺之前倒是可讓咱幾人輪著爽爽。這蠻荒的女子,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沐千雪聽著外麵言語,已然猜出白家和易無道似是有些糾紛。卻不是為何易無道聽到白家如此羞辱之言為何還能如此淡然。

隻見易無道緩緩推開房門,看到外麵站著四人,淡然問道:“爾等可為白家?”

這幾人看到易無道言語如此傲然,怒然道:“正是,你……”

“死!”

那白家之人話未說完,便被易無道一聲輕喝打斷。

隨即沐千雪眼前一晃易無道已然如風般來到她麵前,倏地腰間一顫,寒芒一線,斷月劍帶著鋒銳神華直斬出去。

這劍光如白晝極光,沐千雪根本無法直視。但隻是一息間,劍光歸隱,神芒收斂,當沐千雪再度睜開雙眼時,斷月劍歸鞘,易無道站定,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隻是那門窗上,一道血線緩緩滲透,四張扭曲的麵孔在窗紙上映出來,正是白家四人。而死狀皆是一劍斬首,滿臉驚恐!

一劍之威,怒斬四人!這等寒芒誰人敢擋?

劍如追魂,出必飲血!這等氣魄何人敢阻?

沐千雪低頭看著已然歸鞘的斷月劍,堅韌之上並無血跡,暗自心驚,方才那一劍隻怕快到了極致,若然自己麵對這一劍,可否擋得住?

怕易無道這人就如他這劍法,不動如山,動若驚雷!平時淡然靜默,但若怒之,必劍斷天下,至死方休!

這人……萬萬惹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