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街燈青紫,看著腳下的青黃燈光,張文軒不安地說“這裏環境真好,下過雨異常安靜,晚上還安全吧?”,“恩,這邊民風淳樸,挺安全的,我晚上也不太出來,在家做做飯,看看書,練練書法。”蔣穗嬌羞地說,偶爾一撇張文軒,他這些日子以來也瘦了,胡須都沒刮,顯得滄桑不少,於是試探性問“公司最近生意還好嗎?沒跟你夫人去度假?”張文軒顯得局促,“生意照常,最近的確想放鬆了,隻是一個人不知道該去哪裏。”“哦,那要看你怎麼釋放壓力了,有些人喜歡去歐洲,去看看羅馬古城,去米蘭觀看時裝周,或者去巴黎看看油畫,喂喂鴿子,意大利的南部,海邊的海鷗很多,去拍照留念,我還知道最近一個教授在愛琴海裏的一個小島上曬日光浴,那裏的同誌全部是裸曬,氣氛輕鬆和諧,天異常藍,海異常廣,我看了那個教授分享的微博照片後,觸動是很大的,推薦你以後去走走。”張文軒笑著說,“我不是同誌,我很正常哈,羅馬不錯,有時間一起去玩玩吧。”蔣穗很訝異,笑著說,“行的,不錯的建議。”
街道拐角處,一個大的水坑讓沒注意的張文軒濺了一身水,蔣穗連忙從手提包裏拿出餐巾紙,“沒事的,水不髒,這裏環境沒被汙染,水也不髒,就是可惜了這麼昂貴的褲子,回去我給你洗一下,保證比幹洗還好”,蹲下來仔細給張文軒擦拭汙泥,“恩,你不用擦了,我自己來吧”說著,不小心碰到了蔣穗的手,蔣穗把手裏的紙巾遞給了他,偏過頭去,張文軒看著她嬌羞的樣子,心裏尷尬極了,此時,不知哪裏來的膽子,他牽起了蔣穗的手,呼喊著她的名字,“蔣穗”。微張著嘴巴的蔣穗回過頭來,“嗯?”抽出手來,緊張地抱著自己的雙臂,“你住哪裏?我送你過去”。“啊,我快到了,就是前麵的那家賓館,我沒想到這裏也有它的分處,真不錯。”
走到了張文軒的住處,他漫不經心地說“我到了,要上去喝杯茶嗎?”,蔣穗似乎很緊張,但是她點頭了“我隻能陪你一會,因為住處跟一個女生合租的,必須在十一點前回去。”
到了樓上,看到張文軒沒帶多少行李,蔣穗問道“怎麼你的行李箱呢?你住幾天?”張文軒有點緊張了,放下西裝,穿著白襯衫,透氣通汗,他說“不清楚,事情可大可小,要看談判人的態度。”蔣穗熱情道,“哦,那要我幫忙嗎?哪個公司,什麼項目?”張文軒笑了,“不用,我自己能解決,我可是談判高手哦。”仿佛氣氛有點緊張,蔣穗於是走到窗台邊打開窗戶,走到陽台透氣,下過雨的夜晚,空氣尤其清新,夏季時節,荷塘裏的青蛙在四處叫著,小巷深處傳來幾聲狗吠的回聲,小城裏蓋起的新洋樓裏燈火通明,更遠處農戶的複合式樓房整齊劃一,燈光閃爍。
看到蔣穗,張文軒的心立刻安定了。在這座陌生的小城,一個熟悉的人陪著很美好。此時,那個熟悉的人又是如此的陌生,她不再是下屬,我也不再是領導,隻是一個很親切的朋友而已。今天,第一次看她穿墨綠色的印花旗袍,披肩的長發,別有一番風味,以前上班束起頭發,穿短套黑白西裝襯裙,是幹練利落的,精明強幹的,很少遇見她展示女性美好的一麵。看來,我對她關注太少了。工作勞累,回家找的是萬靜,欲望也隻是發泄在萬靜苗條的身體上,無暇顧及其他女人的風韻。
蔣穗伸開雙臂,猛吸了一口氣,“恩,真舒服啊,韓城要是也有這般清新美妙的空氣就好了,我肯定更加熱愛生活的。”張文軒端起一杯水給她,“是呀,長時期生活在快速的大城市,人也會變得機械,不懂得享受人生,享受生命。”接過水杯,蔣穗喝了一口,看看手表,快十一點了,得要回去了,於是禮貌性地道別,“我該走了,不然合租的女孩子有意見了,明天還要上班,你有什麼事找我,我帶你吃好吃的。”張文軒急忙道“怎麼,才剛上來就走了?我開車送你吧,太晚了女孩子不安全”,“哦,不用了,住處距離這邊不遠,走路十幾分鍾就到了,你早點休息吧。”“不行,我送你”張文軒拿起外套,蔣穗放下茶杯,不小心茶杯摔到地上了,蔣穗急忙去收拾撿起來,“對不起,看我笨手笨腳的,你別走過來,小心紮手啊”,張文軒放下外套,從背後一把摟住她“不用撿了,我是來看你的,傻瓜”,蔣穗呆了,“你是來看我的?那幹嘛不早說啊?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我沒告訴小王她們。”“傻瓜,現在都什麼社會了,難道我就不刷微博,不上網分享帖子,心情?”張文軒扶起她,輕撫她的手,“小心劃破手,不然彈不了鋼琴哦”,還在迷惑著的蔣穗抽過手來,嬌羞地調轉頭,背對著張文軒,低聲說“原來你不老嘛,緊跟時代步伐的”。張文軒走過去,雙手緊捏著蔣穗雙臂,“你是微博達人,誰不知道你的狀態和心情啊,說,是不是故意叫我來找你回去的?”,蔣穗撅起嘴巴,“你不是不刷微博嗎?我就從來沒見你分享過什麼”,“沒分享新聞,也會潛水看哪”張文軒再一次把蔣穗身體掰過來,貼近她耳邊,悄聲說“你氣消了嗎?故意沒給你房子,是想磨磨你的性子,別再那般得理不饒人,我有時候被你挖苦得下不了台麵,叫公司人怎麼看我?其實,我是在想明年無論你工作怎麼樣,給你一套更大的,誰想你半途走了,哎,你真的不經嚇,禁不起考驗噢”。蔣穗用拳頭捶打他,“哈,你這麼壞,竟然考驗人啊,我都跟了你三年了,你還不了解我的脾氣麼?我可是辭職不幹,另謀高就的,三年內也照樣能買房,才不稀罕你的懷柔政策呢。再說了,我回家就相親,找個有房有車的,還不容易嗎,在家當少奶奶,不用這麼辛苦打拚啊。”張文軒正要說點什麼,蔣穗鬆開他的雙手,“我要走了,你別送了,杯子撿起來了,你小心有玻璃渣子紮到腳,記得要服務員整理下房間,最好是清掃一下。”正欲往門口走去,張文軒立刻追過去,從背後抱著她,“別走,答應我,做我女人,好嗎?我娶你,叫你做少奶奶,你想怎樣就怎樣。”蔣穗微笑著,“怎麼可能啊,我性格很差的,而且,你連一間幾十平米的套間都不願給我,更別說其他的。而且,我也不稀罕,自然有人送。”拉著蔣穗的手,張文軒問“怎麼,難道你這麼快就喜新厭舊了,看上新老板了?”,蔣穗抽出手,“你真會聯想,該改行當編劇呀。不早了,我真該走了哈。”張文軒從後麵緊緊抓著她的手臂,“不要走,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