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陽睜大了眼睛道:“咦,我沒有在添亂呀,我隻是實話實說,難道這位李堂主打贏了阮代掌門,峨嵋派竟說話不算話麼,各位江湖俠士也都說話不算話麼?”
她這麼一質問,有些門派的掌門感覺老臉有些掛不住了,互相看了看,歎了口氣,衝李勻進抱拳道:“李堂主,恭喜你了,沒想到你真人不露相,我們算是開了眼界了。”說著,朝身後眾弟子揮了揮手道:“我們走!”
這麼一呼喝,便嘩啦啦散了大半。
峨嵋派中的女弟子們享受了這麼多年武林盟主高高在上的地位,何時遭過如此冷遇,一個個都顯得憤憤不平,奈何阮顏修輸了比試是事實,她們無話可說,隻好將怒氣轉移到緋陽身上,一個個瞪著緋陽,好似在瞪著自己的仇人。
其中一名女弟子踏出一步,指著緋陽道:“你這女人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莫非跟仁義堂是一夥的?”
李勻進忙擺手道:“姑娘誤會了,我和這位……這位……”
緋陽道:“我姓楊。”
“哦,我和這位楊姑娘之前素未謀麵,我們怎麼會是一夥的呢?”
“哼,既然你們不是一夥的,那她為什麼這麼幫你說話?”
緋陽挑釁道:“我願意幫李堂主說話,是因為我說的是公道話。怎麼,你不服氣麼?”
那女弟子原本便脾氣火爆,此時受了緋陽一激,頓時火冒三丈,“鏗”地一聲拔出長劍,便向緋陽刺去。
緋陽見她一出招便是殺招,忙向後退了幾步,同時一個身影一掠而過,攬了緋陽瞬間避出幾步之外。
此人便是朱隱漣,他的動作之迅速,令在場眾人歎為觀止。
原本還在為緋陽安危擔憂的逍遙門大漢,在見識到朱隱漣的卓絕輕功之後,驚得說不出話來。
緋陽見那大漢張著嘴巴半晌何不攏,於是十分好心地幫他把下巴抬上去,笑道:“這位大哥,我家連哥哥的武功很厲害吧?”
“嗯嗯,厲害厲害……”大漢忙不迭地點頭。
那峨嵋女弟子一招不得,心下更加惱恨,口中道:“既然這麼厲害,那就再吃本姑娘一劍!”說這,舉劍再度刺去。
朱隱漣偏不與她正麵過招,一手攬了緋陽的腰,施展輕功在大殿內左躲右閃,讓那女弟子連個衣角都碰不著。
最後,朱隱漣一邊躲閃一邊還故作心有餘悸地道:“這位姑娘煞氣好重,好可怕!”
緋陽道:“連哥哥,這個姑娘一臉凶相一點都不漂亮,我們不要與她玩了。”
“好,那就不跟她玩了。”朱隱漣說著,突然方向一轉,往內殿跑去,口中道:“我們找別人玩去。”
阮顏修初時還在思索這“連哥哥”的輕功身法好生眼熟,此刻見他突然往內殿跑,頓時警覺道:“那裏是師傅的臥房,快攔住他們!”
他話音未落,碧暄等幾個女弟子立即提劍追了過去。
朱隱漣帶著緋陽迅速竄入屋內,反手鎖上了門。
外麵女弟子們奮力敲打門板道:“你們兩個毛賊,快出來,別冒犯了我們師傅!”但無奈朱隱漣抵著門,她們怎麼也撞不開。
屋內床上臥著的吳湘怡一邊咳嗽著一邊撐起身道:“是誰?”
緋陽走到吳湘怡床前,撕掉臉上的人皮麵具,微微一笑:“吳掌門,認得我麼?”
吳湘怡望著緋陽的真容,忽地呼吸一滯,啞聲道:“蔡……師姐?”
緋陽在床邊坐下道:“你認錯了,我不是蔡奕思,我是她的女兒——鐾霽當今攝政皇後,東方緋陽。”
吳湘怡驚愕了片刻,隨即恍然道:“原來……當初她不惜與峨嵋斷絕關係也要追隨而去的那個男子,竟是安陵國的君王麼?”
“不,嚴格來說,是因為有了我的母親,才促使我父親坐上了一國之君的位置。沒有我母親,就沒有現在的安陵國君。”
吳湘怡又打量了緋陽一番,問道:“蔡師姐現在可好?”
緋陽沉默了一下,道:“她在十多年前便已經故去了。”
吳湘怡詫異道:“十多年前?”
“沒錯,她被峨嵋派前掌門廢去武功之後,又被北堂輝龍捉了去,不但玷汙了她的身子,還強迫她吃下黑色曼陀羅。後來她雖然輾轉逃出宮去,卻始終沒能逃脫黑色曼陀羅之毒的折磨。”
吳湘怡怔了半晌,才喃喃道:“我原本以為,她離開峨嵋之後,就直接去了安陵,沒想到,竟還受到這般折辱……”
緋陽道:“吳掌門,我之所以對你說這麼多過往之事,是為了表明我此行的目的。我希望峨嵋派能交出武林盟主之位,並斷絕與鐾霽皇室互相利用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