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說為什麼我總是會做奇怪的夢呢,那些白胡子的老人,究竟是誰?秦哥哥總是跟我說,我是皓越山莊的少莊主,要為爹爹報仇,可我怎麼就是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有了個爹爹呢?”小鳶迷茫的望著不停衝擊到寒潭裏的瀑布,手仍是不緊不慢的撫摸過身旁白虎的頸項,久久得不到回應的他悠悠然的站起,而後便一個躍身,如鯉魚般落入寒潭,白虎此時也直立起四肢,看了看周圍石壁,幾個躍步,已是到達寒潭岸邊,等著夥伴露出水麵。
此時離老李離去已三月有餘,看著少緗哥哥每日焦急的等待,直到慢慢的放棄,小鳶知道,自己在這裏的日子怕是不久了。那日少緗哥哥一臉嚴肅的對自己說他要離開一段日子,要小鳶留在這裏安心修習武藝,小鳶隻是和往常一樣,乖乖的應下,心裏確已有了主意,自己要去尋找自己的答案。少緗哥哥是真心待自己的,可自己對他卻也不是完全信任,畢竟,自睜開雙眼之時,便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待要認真回想時,偏又頭痛的厲害,隻好作罷,也許真如少緗哥哥所說,我是有病在身,日後醫治一番也就好了。但近日小鳶總是重複同樣的一個夢,夢中有著一群白須老人恭敬的站在自己身側,周身雲霧繚繞,小鳶努力的想與那些人交談,他們卻仿佛什麼都聽不見,身邊不停的有婢女穿梭,似乎還有哭聲在身後響起,隻是自己怎麼都轉不了身,而後,夢結束了。水花飛濺,白虎抖了抖被濺了一身的水珠,朝水中的小鳶不滿的低吼了一聲,轉身走入林中,直至隱沒。小鳶也不追去,上了岸邊,敞開身子,任陽光曬在身上,恩,是為了要曬幹衣服吧,不然被少緗看到又要責怪一番了。話說這白虎,是小鳶有次外出采果無意間遇到的,小鳶本也嚇了一跳,可見白虎並不傷他,而且還不停的在他身邊打轉,怎麼都不離開,慢慢的小鳶也知道了這白虎怕是喜歡自己要與自己做朋友的,小鳶自醒來便隻和少緗相處,平日多是被叮囑習武與報仇什麼的,小小年紀的他能遇到一個玩伴,自是十分歡喜的,日間多和白虎相處,久了竟隱隱能感受到與白虎心意相通。小白是小鳶強行給白虎起的名字,白虎曾抗議過很多次,奈何小鳶總是當不知道,還自認十分得意的給白虎起了個十分貼切溫柔的名字。小鳶有什麼心事也多是喜歡與白虎說的,連少緗,都未對他提起過自己那奇怪的夢。不多久,白虎又從林中走出,嘴裏叼著一隻灰兔,小鳶一躍而起,跳到白虎身旁抱住它的脖子興奮中透著撒嬌的喊了聲“小白···”白虎渾身抖了抖,灰兔更是不小心掉去了地方,白虎最受不的小鳶這樣的語態動作了,它寧願小鳶與他肉搏一番。
天快黑時,小鳶回到了木屋,白虎在看到他安全到達時,便回身往深穀深處走去,少緗並未見過白虎,也一直都認為小鳶是在認真習武的。小鳶的武功也是奇怪的很,很多招式、心法隻需看一遍就得以記得,有的甚至看到三分之一處既可知曉全部,大部分他現在接觸到的都不需要修習,仿佛使用了無數次似的賢熟,隻是如今這身體筋骨並不能長時間的重複那些招式,想來也是基礎不好的緣故吧,但應付少緗的靠校,還是綽綽有餘的,是故少緗從不懷疑小鳶是在認真修習的,隻是激動之餘又一次次的感歎,小鳶應該早日修習武藝,如此莊主在世時必定十分欣慰。
三日後,少緗便離開了。本來寄望醫仙念在莊主身前善行,前來救治少爺的失憶之症,可如今看來,不是老李出了意外沒能請到醫仙,便是醫仙不願前來,不論是何種原因,少緗都要自己親自前去探查一番,而且自己如今毒素雖已清除幹淨,隻是功力隻剩往日一半不到,若能得醫仙救治,恢複如初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這些,少緗加緊腳步,往一崖壁前走去,卻沒注意到他身後不遠處負在白虎背上的小鳶。
“原來這崖壁還有這樣的一個暗門,難怪我們在這躲了這麼些時日也沒被人找到,嗬嗬,小白,我們也出去吧,不知道外麵是個怎麼樣的世界呢”待少緗入得暗門,小鳶等了好一會才上前一探究竟,方知這出穀之路是在崖壁前一方突起石碑邊,要以特定手法轉動碑上圖紋,才可將暗門打開。“吼·”白虎低吼了聲,小鳶奇怪的看著它道“小白為什麼不願意出去?”“吼·吼”“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在這等我,我會回來的,小白,我會想你的。”“吼!”若是邊上有第三人,必定驚詫不已,可小鳶卻是有與白虎溝通的能力的,或許這白虎在這穀中早已得道成精,是以能夠與人溝通吧。
離開白虎,小鳶並未有太多不舍,因他想自己出去不日便將回來,卻不知此日離別,他日再見,已是另一番模樣。自此,蕭鳶撲朔迷離的一身才正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