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嚴修喝了口茶,接著說道:“那段時間,我跟她度過了我人世間最美好的時光。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情,我隻知道我必須依賴她,隻有她,才能讓我幸福的活下去。後來我懂了,懂得了這就是愛情,但是太晚了。”
“為什麼太晚了。”葉青問道。
嚴修笑了笑,笑得很蒼涼:“她結婚了,新郎不是我。而且是她把她身子交給我的第二天,她告訴我,她結婚了。你知道嗎,你懂得嗎,那一刻,我覺得整個天地都坍塌了,我絕望了,我怒吼了,我不甘,我甚至一再逼問她,逼問她為什麼。”
葉青沉默了,葉青沒有去問,他能感知到嚴修的痛苦,這種痛苦,他在那個她身上體驗過,隻是不同的過程,但是同樣的結局。
“她笑得很瘋狂,她大笑著,笑到最後眼淚都流出來了,她告訴我,她弟弟生病了,得的是絕症,現在隻有唯一的希望能救活他,那就是三百萬,隻要有三百萬,她弟弟就能活,可惜你沒有。說完這些話,她轉身離開了,我能看到她落下的眼淚,那一晚的瘋狂和甜蜜,陡然間轉變為絕望和痛苦,無數情話換成了一句不是我,我幾乎要昏厥過去。那一天一夜,我就一個人呆呆的坐在角落裏。這也是平生第一次,我感覺到了錢的重要性。因為我要錢,我非常的需要錢。隻有有錢,我才能讓她回到我的身邊。”
嚴修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似乎往事就在他腦海裏重演一般。
“為了錢,我忘記了師父的囑咐,忘記了那句警戒。我沒聽師父的話,我搶劫了銀行,搶劫了金店、珠寶店,搶劫了一切我能得到錢的地方。但是我犯案太多,前幾次我能依靠身手幸運的逃脫,但是後來我依舊被抓到了。抓到之後,我被判了死刑,但是不知道是誰幫助我,我又改成了死緩,而後又得到那人幫助,坐了八年牢才出來了。這八年,我又回到了那種封閉似的環境,離開了喧囂吵鬧,離開了物質浴望的煩擾,我突破了,我突破了我師父沒有突破的境界,成為了三百年來古武當太極神拳的第一人。出獄那一天,我整個人也已經改變了,回憶也慢慢的淡忘,但是一封信,讓我淡忘的回憶又被勾引了起來。”
“是她給你寫的信吧。”葉青看著嚴修問道。
嚴修點了點頭,此時他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她死了,這是她臨死之前寫給我的,交給她的好友保管的。她在我出獄三年前就死了,信裏說了,當初是她幫助我的,而也是因為這件事,她才被她丈夫發現了,不過她不後悔。她丈夫是混黑道的,但也是十足的敗類、混蛋,在我入獄沒有多久,她生下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也是我的,當時看到這一點,我整個人都懵掉了。”
“她怎麼確定這孩子是你的。”葉青說道。
“因為她說,當初她要求她丈夫必須治好她弟弟的病,她才答應獻出自己。不過她弟弟最後還是死掉了,死在病愈後的三年,醫生說是舊病複發,沒有救了。所以在獻出她自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身孕。對於孩子的早產,她丈夫一直就懷疑,但是她買通了醫生,醫生解釋之下,這個孩子也就保住了。不過等她丈夫發現她與我之間的關係時,她丈夫突然想起了這件事,要求做親子鑒定。她心急,就讓摯友將孩子抱走。而她麵對她丈夫的逼問,她也承認了一切,據說她死的很慘,是自殺死的,因為她不堪讓十幾個男人去侮辱她,但是她死後,屍體依舊被褻瀆,而且還被碎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