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炎熱的中午,太陽把大地烤得像蒸籠似的。大樹垂著頭,小草彎著腰,大黃狗趴在樹陰下伸著舌頭喘氣,河裏的水也被曬熱了……太陽曬得地皮發燙,所以人們隻好躲在家裏。

“小默,來,看看誰來了。”一位夫人在郊區的言宅大聲的呼喚言嘉默。她是言嘉默的母親,看起來很年輕,不是那麼的老。或許是因為她們家家境優越,地位顯赫,讓她看起來沒有任何歲月的摧殘。

“媽,什麼事?”言嘉默揉著自己的眼睛,好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言嘉默現在是十二歲,剛剛上初中。她此時穿著一件吊帶的睡衣裙,光著腳丫子站在地上,睡眼朦朧。大大的黑眼睛,又長又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看起來著實漂亮。

“過來,媽媽給你介紹下。”夫人把言嘉默給叫了過去,她的旁邊站著一個男生。

他站在那兒老是一臉溫柔的樣子,陽光透過樹枝照在他身上,他的白t上的花紋在陽光下泛著微弱的光,衣服有清爽的番筧噴香味,那一刻言嘉默感受恍如隔世。言嘉默看見他的一隻手插在褲子錢袋裏,一臉微笑,而黑色的牛仔褲被他洗的很清潔,言嘉默看到他的另一隻手拿著藥糖在空中對著言嘉默揮舞的樣子,藥糖在空間劃著雅觀的弧度。

“小默,他叫盛光烯,比你大五歲,他是盛管家的兒子,從現在開始,他就要住在我們家了。”夫人帶著一臉的笑意看著言嘉默,再看看盛光烯,他們都帶著笑意。看樣子,這兩個孩子會相處的很好。

“光烯?你好,我叫言嘉默。”言嘉默一直盯著盛光烯看,她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對著盛光烯興奮的一笑,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仿佛那靈韻也溢了出來。一顰一笑之間,高貴的神色自然流露,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清雅靈秀的光芒。

“小默,你應該叫哥哥,怎麼叫光烯啊。沒禮貌。”夫人敲了敲言嘉默的頭,提醒道。

“不要,又沒大多少。我不要叫哥哥,我要叫光烯。”說著,言嘉默跑到了盛光烯的麵前,拉起了盛光烯的手,跑了。

“這孩子——”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禁失笑。

——

“什麼?!我不同意。”忽然,在言宅傳出了一聲怒吼。那是言嘉默的聲音。

“由不得你,我叫你去你就得去。”言誠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看他的樣子,好像很生氣。

“爸,我求求你,好不好?我不要去韓國,我會好好地上課,我不調皮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走。”言嘉默跑到了言誠的麵前,跪了下來。她一直在流淚,眼淚就好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直不停的掉。

“小默,就這次,你就聽爸的好不好。爸也是為了你好啊,你不要恨爸。”言誠蹲了下來,抓著言嘉默的手臂,把她拉了起來。眼睛裏滿是寵愛,到底是又什麼原因,讓他可以送走自己的女兒呢?

“盛管家,把小默帶回房間去。明天準時送小默去機場。”言誠對站在自己旁邊的盛管家吩咐道。

“還有,小默,以後你都不要再回來了。”說完,言誠扶著哭得更慘的言夫人上了樓,沒有再回頭。

“爸……”言嘉默支持不住地倒在了沙發上,淚水布滿了她的臉。

“小默,不要哭了。”盛光烯拿著紙巾遞給了言嘉默,他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用手輕輕地撫摸著言嘉默的背部。

“光烯,怎麼辦?爸媽都不要我了。”言嘉默沒有接給盛光烯遞給她的紙巾,隻是一個勁地流眼淚。

“你還有我啊,我會一直等你回來。”盛光烯扳過了言嘉默的頭,讓她看著自己。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堅定。

“真的?”言嘉默不確定地問了問。

“我保證。不信,我們拉鉤。”盛光烯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言嘉默的麵前。

“光烯……”

在那個流著眼淚的夜,兩個人都迷失了。盛光烯的大手鉤著言嘉默的小手,那是一輩子的承諾。

那年,她12歲,他17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