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包不住火，”彭啟榮終於開口說話了，“李大明，你可能並不是一個聰明人，你不知道收買你的人是為了幹什麼，你隻知道眼前的輕而易舉的金錢，然後就用這些金錢來做你想做的事情，比如，補償你所說的未過門的媳婦陳蓮，又比如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這可以讓你後半生衣食無憂。對嗎？”
李大明內心逐漸崩潰，舉止稍顯誇張，“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這都是你們的主觀臆測，或者是惡意揣測，這些東西都是沒有的事情，我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絕對不可能是為了什麼金錢去殺害別人的，絕對不肯定的。”
李大明臉上的肌肉有些失控，他發生的咆哮著，怒吼著。旁邊的警員再也看不下去，把他按在座位上。
“你冷靜一下，”李大明身旁的其中一個警員說，正說著，他加強了自身所用的力氣，他有些難以置信，這個弱小的男子竟然在此刻還能爆發出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力氣，看來人的潛力果真是無限的，隻是需要在某些時候激發出來。
彭啟榮說，“很快我就知道真相，難道你還在狡辯，或者是還在想完成那個早已不可能完成的陰謀。”
李大明還在說著，“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他重複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是在想通過某種方式狡辯，也在想自己會在真相大白的時候，自己到底會負什麼樣子的責任。還是在企圖自己的謀劃還有渺茫的完成的希望，這樣他就可以對得起陳蓮了。
彭啟榮看著眼前這個弱小而又無助男人，有些於心不忍，就對李大明說，“我知道你需要時間去思考，我也知道我一時間還從你嘴裏問不出什麼話來，不過，我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耐心，知道你想清楚或者屈服為止。”拋下這句話，彭啟榮走出了審訊室。
他走出了審訊室後，又一個人獨自去了樓下，緩慢踱步，他不明白他用這種殘酷的手法對待那個可憐的男人，不知道是對的還是錯的，他需要時間去理解那個男人，也許很快，那個男人就會告訴他自己想知道的真相。
他走到了那個從來都是有綠葉的鬆樹下，秋天裏大部分樹的葉子都會脫落，而且到了冬天，大部分的都是光禿禿的，像極了那些窮困潦倒而且他們又那麼軟弱的人。然而，自己眼前的鬆樹卻並不是如此，它還是綠色的，似乎是與這寒風鬥爭到底，絕不妥協。彭啟榮想了想，還真有點像剛才那個固執的李大明，很難向彭啟榮的威嚴妥協，隻是做著自己認為的正確的事情。
彭啟榮無奈的笑了笑，便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煙霧很快就被風吹散了，看來煙霧是最容易妥協，最容易被支配的東西。他能征服一顆鬆樹嗎，彭啟榮懷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