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伶斕斷月!”
突如其來地一聲疾呼,惹得熙攘的人群四散開來。自天上降下兩名女子,一青一紫,絕色天雙!
青衣女子手持長劍,立於東側,眼神淩厲,冷若冰霜。
紫衣女子袖掩雙刀,麵朝西方,輕紗掩麵,眉目嬌豔。
青衣斷月,紫衣伶斕,豔麗絕塵,名動長安!
伶斕抬起一雙美目,對斷月笑道:“九漓,你還要收我?”
“你若不除,則江湖中多一憂患!”
說罷揮劍刺去,卻被短刀架住,劍鋒回轉,竟削去幾縷青絲!
斷月大驚。這丫頭已將刀法練至爐火純青!縱然自己持有蜀山之寶——瀲汐名劍,可依然敵不過她麼?
刹住腳步,劍鋒入鞘。伶斕輕笑,水袖盈動,喚出一陣花香襲來。
“八月十五,魔靈洞再會!”
[二]
古樸的書房彌漫著陣陣茶香。瀲汐劍被擱在桌上,泛出幽暗的清光。
忽然有人推門而入。男子著一件白衣,黑發及肩,瀟灑極致。
“九漓。”
坐在桌前的青衣女子抬頭望望,隨後又緩緩垂下。
“葉師哥。”
葉滄驀勾起嘴角,陽光一般的笑容漣漪辦徐徐散開。
“九漓,你何必如此辛苦。”
說著奪下藍九漓手中的書,“你該像素兒一樣,多出去走動。”
“師哥,現在除了同門,還有幾個人知道我叫藍九漓?”
語氣中有幾分無奈和憂傷。葉滄驀將她的頭靠過來,枕在他結實的肩膀上。
“這些年為難你了。”
藍九漓搖搖頭。
斷月,這些年來為江湖人所熟知的名字。可又有多少人知道,那個仗劍江湖的俠女斷月,便是此刻坐在這裏的藍九漓呢?
“你為何一定要收她?”
葉滄驀把手撫在九漓頭上,輕輕在她耳邊問道。
“她是魔女。她們清風堂害了多少人,師哥,你知道嗎?”
滄驀閉上眼。聲音低沉而蒼寂:“九漓,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三]
一襲紫紅自花叢現形。
女子拈起一片花瓣,吹了口氣,那花瓣便自她手上盤旋著落入翠綠的湖中。
“舞堂主。浪公子求見。”
“讓他進來。”
說著便邁著碎碎的步子向大堂走去。末了,又吩咐了一句:“把剛買的菊花茶沏上。”
*
“伶斕。”
浪軒流笑道,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好久不見喏。”
“別叫我伶斕。我叫舞毀蝶!”她佯裝生氣,嘟起嘴道。
“好好好,你別生氣。不叫了就是。”浪軒流賠笑,將臉湊近她,“近來可好?”
“當然好。沒有你來煩我,我過得很自在呢。”
“別這麼說啊。我可沒有招惹你。”
“是,你是沒有招惹我。使我自己惹自己成了吧~!”舞毀蝶將手狠狠地一揮,轉身欲走。卻被浪軒流拉住。
“都是我的錯。請舞堂主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在下吧。”
哭得很是淒慘。舞毀蝶被他逗樂了,哧地一聲笑了出來。
“你別裝了,我不計較就是!”
“嗬嗬。”浪軒流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小舞你們清風堂最近日子過得怎樣?”
“哈,還能怎樣。你可真能說笑。殺手的日子,自然是刀光劍影。”
舞毀蝶淒慘一笑,將茶灌入口中。她不喜愛喝酒。而且,作為一個殺手,是需要隨時保持清醒的。
浪軒流看了一眼她身邊佩著的玉佩:“這東西是什麼?”
順著他的指尖看去,她微微一笑,“這是我娘留下的信物。她要我帶著它去找我的哥哥。可是啊……就連她也說不清我的那個哥哥究竟在哪裏。”
“哥哥?”浪軒流驚異,自從認識舞毀蝶以來,就沒聽她提到什麼哥哥。他搖頭,便也將瓷杯中的茶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