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仁宗嘉慶二十一年,全國氣溫急劇下降,部分地區糧食顆粒無收,雲南更是造成饑荒,遍地餓殍。一學子飽讀十年寒窗,終取功名,本想報效國家,誰知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百姓死亡無數,朝廷救援不能普及到每處,鬥米銀三兩,窮民求食不得,有斃與路者,甚有以草根泥土充饑而死。更有窮民攜男提女街頭賣,為得粟升三百錢。此年亦被稱為無夏之年。
而在雲南雲州,縣令白凡深深對自己恐有詩書,卻是不能救民與水火,深感詩書亂世無用,遂於百姓一起抗爭饑荒,兩年之後重病纏身,饑寒交迫,病卒。享年二十四歲,臨終死不瞑目,更是願以自身之命換來百姓一線生機。
或是自己不是神人,不能預測這樣的自然災害,在白凡死後還是持續了一年的災害,各種逃亡人數劇增,直到春季來臨,糧食有了一點收成,這才有所緩解。
轉眼間時光流逝,經過了無數的歲月的變遷,從前的曆曆在目早已經被人們所淡忘,而至今已經有兩百年的時間了。
兩百年,對於凡人短短的幾十年光景,這兩百年或許是每個人所期望的,因為可以做更多的事,掙更多的錢。可是對於那些不是凡人的奇異者而言,兩百年或許隻是在那些人的人生中滄海一粟,小的可憐。
在偌大華夏中,不乏有奇人術士,煉藥修真,但從來沒有人見到過,也從來沒有人看到過神仙修士,故一切都被訴說成傳說或是神話,而今卻是有一個不在六道輪回中的存在正在蘇醒!
僵屍,集天地怨氣穢氣所生,不老不死不滅,天地冥三界摒棄在眾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
冥界連接著狹窄幽長的奈何橋,橫跨在忘川河上,通向虛無縹緲的雲蹤深處。足不沾塵的鬼魂們嗚咽著喝下一碗不知味道的孟婆湯,踏上難以預料的來生路。
雲蹤深處,有種無形的吸力,幽魂一旦踏上橋麵,就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隻能飄飄向前掠去,就像撲火的飛蛾一般。
遙遙望去,十座漆黑看不清楚的大殿綿延不絕的連接在一起,裏麵散發著清冷的綠光,使這些在奈何橋上波瀾不驚的鬼魂,一眼望去也會有心神凍結之感。
在其中的一座大殿之中,一個胡子漆黑,樣貌算不是上好看,身著凡間之中戲班子唱戲的官差袍子。斜著背靠椅子,正不時的傳出陣陣鼾聲,手中緊緊的握住一個漆黑的本子,看著頗有厚重之感。
“報...陸大人!不好了,現如今冥界已經人滿為患,各處都出現大大小小的爭鬥,不少鬼魂吞噬了同類已經變得強大起來,鬼差人數少而且根本鎮壓不住啊!”一個長著牛頭的鬼差拿著哭喪棒,直接衝到那位陸判官的麵前。
“大驚小怪!”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判官早已經起身,端坐在椅子上,神色中透出一股威嚴,頗有威懾力。
“牛頭啊,你也知道,自從天界消失,仿佛存在另一個空間之中,從那個屏障想要跨越到這個空間,沒有成聖之力,哪有這麼容易過來。十殿閻羅和地藏王每天都要處理冥界之中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崔判官去看護六道輪回。隻要在冥界,沒有什麼鬼魂可以鬧出什麼幺蛾子,就算是鬼修也不行!”
“前麵帶路,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想魂飛魄散的家夥鬧事!”
聽到陸判官發話,牛頭那張老臉早就笑開了花,連忙恭維著陸判官走出大殿,還不時的拍了幾個響亮的馬屁。讓陸判很是受用,撚著胡須,嗬嗬的笑了幾聲。
在奈何橋的一端,一座亭子下麵站著一位老嫗,旁邊還放著半桶的孟婆湯,瞧著老嫗滿臉愁容,眼見奈何橋上此刻哪有一個魂魄,看到牛頭帶著陸判官到來,這才擠出一絲笑容。
“孟婆,此地為何變成這個模樣。往常不都是人滿為患,今天這麼冷清。”陸判還沒到前,就早已出聲詢問。
十殿閻羅、孟婆、判官、牛頭馬麵,這些鬼差都是天庭欽定的冥界職位,孟婆雖然修為不高,但是掌握著陰陽兩界的洗腦工作,可想而知處在這個職位上,就算是判官也要對孟婆禮讓三分。
“現在人間人滿為患,雖說人多,但是都是一些沒有什麼能力魂魄,要比以前的人要好管理,修道修真也幾乎沒有了,在這冥界能夠成為鬼修者更是少之又少,可不知道為何,在十八層地獄中的三隻惡鬼跑了出來,現在的鬼魂哪裏是千年前惡鬼的對手,被吞噬一空,擁有了千年的鬼修之力,破開黃泉,已經逃亡人界,崔判官已經拿著春秋筆,帶著馬麵已經走了一會兒了。”孟婆一口氣說完,仿佛吐出心中擠壓的濁氣,感覺臉色也好了許多,目不轉睛的盯著陸判。
“什麼!三隻惡鬼已經擁有了千年的鬼修之力,這還了得!牛頭你隨我前去,務必要將這惡鬼抓住!”陸判大聲喝道,嘴角的胡子都直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