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軒問:“如果幾十箱茅台不知不覺就不見了?你覺得這是小事嗎?”
“幾十箱茅台?你是說食堂的那些茅台?”
孫陽震驚了,雖然她是個臨時工,但公司機關有她的親戚,就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陳明軒繼續問:“食堂進了幾十箱茅台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孫陽說:“這些事情按理說不會讓我們知道的,但是那天食堂的小倉庫滿滿的東西,為了把這些茅台放在倉庫裏, 就找了幾個人倒騰了倉庫,我就去了。可是,食堂裏根本用不著這樣高檔的酒,可是我也知道這些酒慢慢的就沒了。”
“哪裏去了呢?”
孫陽苦溜溜地一笑說:“那你就想唄。”
陳明軒滿意地說:“那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孫姐。”
“這有什麼謝的?我們好歹也是拿單位錢的,看到有些事情,我們還真是很不舒服。”
陳明軒問:“這食堂的賬目到底誰說了算?”
孫陽想了想說:“按理說應該是管理員,但幾任管理員都幹不長,原因就是胡科長對他們不滿,就總是換人。”
“這就是說胡科長有用人的權力,也就有財權,是不是這樣?”
提到胡進,孫陽就不再說什麼了,但陳明軒已經知道所有不說下去的心思,就說:“孫姐,打擾了,我走了。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你說了些什麼,我也當做沒聽到。就這樣吧。”
“你這就走啊?”
孫陽似乎還想挽留陳明軒。陳明軒說:“時間不早,你該輔導孩子學習了。”
“你還挺了解我們這些當家長的呢。”
陳明軒微微一笑,正要離開,孫陽突然叫道:“你在辦公室幹的好好的,怎麼就被胡科長弄到了總務科這樣的鬼地方?那胡科長頂不是東西,他幾次想要跟我幹那個,我看著那人就惡心,討厭死了,我警告他,要是在騷擾我,我就告訴張總,他就老實多了。”
陳明軒站住了,他就想調查胡進那幾十箱茅台酒的下落,沒想到孫陽說了這事兒。
“那就是說他也對其他的女人打過這樣的主意?”
孫陽說:“你去了解去年下去的那個管理員吧,她叫石玉珍,現在在後街上開了一家餐館,你去那裏就能找到她。”
“石玉珍?”
“對,很漂亮的一個女人,幹的好好的,開始跟胡進搞的很不錯,不知道為什麼,就被胡進趕走了。”
“她過去也是臨時工嗎?”
“正式工又怎麼樣?從食堂出去,又不給人家安排工作,人家總要生活啊。”
石玉珍,陳明軒記住了這個名字,又問:“石玉珍的餐館叫什麼?”
孫陽想了想說:“好像叫青岡大冷麵。”
陳明軒說:“好,我去見見這個石玉珍,我跟你說,我到食堂來的目的, 就是查查那幾十箱茅台的下落,這是公司領導安排的,不是我個人的事情,你就盡管放心好了。”陳明軒安撫著孫陽。
想到胡進的背後搗鬼,想到居然盯梢他和王亞飛在一起時的甜蜜,陳明軒又一次打下主意,一定要幹倒胡進這個狗東西,先幹倒胡進,解解他心頭的惡氣再說。
後街是青岡市的餐館一條街,這裏雖然沒有大飯店大酒樓的氣派,卻是普通百姓聚集的地方,到了晚上,這裏歡聲笑語,男人女人,一片的酒海肉山,像是過了今天,就沒了明天。
找到那個叫青岡大冷麵的地方,人不那麼多,陳明軒走進來,就看到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在吧台處看著電視。看到有人進來,就笑吟吟地走上來招呼道:“請進啊老弟,想吃點什麼啊,我家的冷麵還是很不錯的。”
陳明軒說:“來幾盤你家的拿手菜,你家有茅台嗎?”
“怎麼,你到我這裏要茅台?對不起,我家沒有。”
陳明軒笑著說:“你的飯店沒有,但是你管過茅台酒吧?“
“你……什麼意思?”
那女人微微一怔,對於茅台,她像是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陳明軒笑著說:“開玩笑了,你還是上菜上酒,我還要吃東西喝酒呢。”
“好,你等下。”
女人趕緊去了後麵,告訴廚師做了幾樣菜,又走了出來,看著陳明軒說:“我覺得你是有來頭的,你是哪來的?”
陳明軒說:“我就是這裏人啊。我喝點酒後,也許會說一些你感興趣的話。”
那女人疑惑地看著陳明軒,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