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望著高台下曾經的兄弟:周達,為人狡猾,素有野心,太多的劫難成就了今天位高權重的他;玉想希,性格溫存,經曆過並不比周達少的劫難,今天的他還是原來的那個他嗎?至少,自己已不是那個懵懂的少年。深吸口氣,威武帝道:“周愛卿,玉想希。你們聽清楚陳司徒兩兄妹的話了嗎?你們可有話說?”
周達兩眼噴火地看著自己的妻子陳氏及妻兄陳司徒,他萬萬想不到他們會出賣他,雖然他經曆了太多爾虞我詐,可也想不到會有今天。他爬上今天這一步有多麼的不易啊,他現在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隻差一步,一步嗬,就可成功。他還不甘心死,眼睛一輪,低頭道:“臣惶恐!”威武帝歎了一聲,道:“朕允許你為己辯白!”周達眼裏泛出喜色,卻把頭俯得更低:“皇上!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嘛!玉想希既為我丞相府師爺,反旗又寫有‘玉王’二字,這要造反的不是他玉想希是誰?”
威武帝聽了,低頭看向玉想希:他是那麼的智慧超群,他又是那麼的飄逸瀟灑。聽了周達的話,他隻是那麼冷冷清清清地笑了:是!是我要造反!這皇帝輪流坐,今年也該輪到我了吧!”群臣震驚:“賤民大膽!”“爾不過是丞相府一破師爺,丞相尚不敢如此,爾怎敢!”“斬了他!斬了他!”玉想希隻是那麼冷冷清清地笑著。看著這樣的他,威武帝一切已明了。可是,可是,就是這樣的他更牽動了他一根名為嫉妒的神經:憑什麼他就這麼瀟灑?憑什麼他就這麼無牽無掛?憑什麼當初畫月選了他,卻因他而死?憑什麼他現在可以為周達死,當初又幫我擋了那一劍?……他有太多的優點,他有太多的瀟灑。隻是,我隻要,隻要當初那個需要我和周達照顧,無法練功的他!!威武帝想著,正想開禦口下達把玉想希斬了的決定,玉想希卻抬頭望向他:“齊皇,可否容我一言?”威武帝聽著這個好久以前的玩笑稱呼,心裏說不出的憋氣:他求我了!他求我了!他為什麼在這時求我?為什麼不是平時?他也變了嗎?剛剛隻是他在裝嗎?憋著氣,威武帝道:“講!”玉想希這時的眼裏一片迷茫:他仿佛又回到了在秀銘山的他——一襲白衣,坐於床頭,身旁有正在煮著的藥。藥香四逸,透過窗欞,他看到了正在外麵練功的大師兄齊景升和二師兄周達。他是那麼地羨慕他們,他是那麼地嫉妒他們。可他們對他總是笑,他有不開心就總逗他。他也離不開他們!兄弟!是的,就是兄弟兩字鼓舞著他走到今天。離開秀銘山以後,看著他們鬥,看著他們貌和神離,他惟有調解,惟有誰生氣就開解誰!可是他還是失敗了。他沒有說什麼,隻是橫笛而吹,吹秀銘山上的快樂,吹秀銘山上的無憂;奏兄弟的情義,奏兄弟今日的相殘!一曲清音送兄弟,離別也許今最難!
曲罷,玉想希死!曲罷,威武帝哭!曲罷,周達仍被處以斬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