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一偏隅,有座西山,又名小相嶺,是巴蜀大雪山支脈。其山勢險;湖泊密布;遺跡頗多。山中有一村莊,名葛布村,是個千戶人家的大村,村民多為本地民族居之。山腰一平坦之地,有一寺一觀,緊緊相鄰,頗為奇特。
中午時分,葛布村有一些紛擾,有些孩子在吵鬧的戲耍著,男人們都完成了早上了狩獵,紛紛趕回家要吃一頓飽飯,而婦女們正在造著山中的縷縷神煙,總體是那麼的和諧寧靜。
“林良生,你又偷我家雞,看我不告覺塵大師關你三天三夜。”一婦人拿著鍋鏟,急匆匆的追趕著前方左手拿雞,右手拂塵的小道士,這對組合也打破了山村的和諧
“無上天尊,何嬸隻是一隻雞而已,何必苦苦相追,就當是獻給三清老祖的祭品唄。”小道士聽見婦女要告狀便站定回身一副端莊的樣子,卻因為拿著隻雞而顯得有些可笑。
“你是出家人,哪有出家人小小年紀就喝酒,吃肉的。”
“何嬸此言差矣,三清老祖他老人家教導我們,酒肉穿腸過,老祖留心中。”
小道士的話也引來了圍觀村民的一陣轟笑。
而此時山中卻傳來了一陣陣鍾聲,響徹山嶺,宛如淨土中的美樂,雖然單調卻不乏動人的旋律。
“好了各位叔叔阿姨,爺爺伯伯,大姑娘小朋友們,師叔在召喚我回去吃飯了。先告辭了。”
婦人此時還沉浸在那每日都會撞響的鍾聲中,小道士的一句話喚醒了她,卻也眼睜睜的看著自家養的老母雞消失在山道間。
小道士,俗家姓林,名良生,道號:玄禪子。年方二八也就是16歲,身高175公分,蓄著一頭黑色的短發,有些顯得瘦的臉上有著一雙不大卻頗有神韻的眼睛,濃密的眉毛、微挺的鼻梁、不算厚卻也不顯薄的嘴唇,是個長相平平的男孩,但卻因為穿上了道袍,而顯得有些特殊的感覺,或許這是他本身的一種氣質。
林良生從小在山中的大華寺長大,性格比較淳樸,雖然有時也會做些,上樹打鳥、下河撈的活動,但這隻是少年的天性而已。至於偷看過寡婦洗澡,東家偷雞、西家借蛋、砸人家玻璃、和人打架,偷親村裏最漂亮的小姑娘葉翠,這些卻是被善良淳樸的村民慣出來的。
村民都知道他本性不壞,從小又無父無母,隻有一個和尚師叔和師兄,又生活在清苦的寺院中,都有些心疼他,平常他偶爾拿些吃食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而且大家也從來沒把他當做過出家人看。
至於他穿道袍這種事也被村民們默契的無視了。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林良生的師叔覺塵和尚,每次都會來幫他擦屁股,從覺塵的行為來看,他自己都沒把林良生當做出家人,那村民們更不會沒事找事了。
還有關於道士為什麼會在和尚的地方長大?那就要從他小時候說起了。
林良生是在一個月的時候,被他的師父靈清子從山外抱回真陽觀的。在他三歲時,他師父靈清子羽化,他則被隔壁寺的覺塵大師收養,為了防止好友的衣缽有人繼承,覺塵隻是做了林良生的師叔,卻沒收他為徒。然而覺塵和林良生的師父靈清子是為何成為好友的?寺廟和道觀又為什麼建在一起?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在這裏我們就簡單敘之。
建國初期,那是一個大建設的時代。那時的靈清子和覺塵四十左右歲,正值壯年。兩人因入世遊曆而相識,便一見如故,結為異姓兄弟。兩人都身懷不弱的武功,擁有一片赤子之心和報國之夢,便相約做出了還俗的決定從而為國出力。
本來一切都按美好的方向走著,最終也肯定會功成名就。然後過了十多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使得兩人均受到了迫害。兩人頓時看破紅塵,毅然決然的再次出家,因為在世時,有些能力而賺了不少名聲和錢財,就在這山中修了一寺一觀。寺名大華寺,觀為真陽觀。
當林良生走到寺門口時,寺中已傳出了嫋嫋炊煙,一股淡淡的香味也悠悠的撲鼻而來,一聞這股味道,林良生就知道今天做齋飯的是自己的師兄,也就是覺塵唯一的徒弟玄空,他比林良生大三歲,俗家名字陳洛根。
按耐不住的往寺中後院走去,林良生的肚子早就餓的呱呱叫了,不然也不會去偷何嬸家的老母雞。
大華寺是個隻能說簡陋的寺廟,隻有一間不足三十平米的佛堂,裏麵供奉著兩米高銅鑄的釋迦摩尼,供山下的村民祈禱平安。後院則是兩間禪房和廚房,入寺正中有座簡單木架懸掛的大銅鍾,看著頗有些年頭,估計也是寺中最值錢的。
“師兄,今天咱吃什麼?”林良生站在玄空身後,咽了咽口水,擺出能吃下一頭豬的表情。
“師弟又饞了,要記住師父說的吃食淺嚐輒止就行了。”玄空淡然的一笑也不回頭,右手拿著鍋鏟不停的翻炒著:“今天做了你喜歡吃的‘雙菇爭豔’和‘番茄豆腐羹’。”
林良生左右看了看,隨後俯身到玄空耳旁低語:“師兄,和你商量個事唄。”
“說。”
“師兄你看這是什麼。”說著便把一隻已經被弄的半死不活的老母雞擺到了灶台上。
玄空看著灶台的上的老母雞也是一愣,放下鍋鏟,左右觀察了一下便學林良生那般:“師弟你這是又偷的哪家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