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空白的紙,隻要融入自己的感情,就可以讓它色彩斑斕。”祖兒默默地告訴南。
空曠的山丘上,少年的心在釋放,然後又聚攏在白色的畫紙上。
“祖兒,你畫的天空總是這麼藍!”南躺在草地上,吹著口哨。
祖兒靜靜地畫著,仿佛世界成了沒有漣漪的湖麵,把心收容進自然裏。
畫完成的時候,祖兒把它送給了南。
“它代表我的心,沒有虛幻,但也不現實,我隻是在當中掙紮。”祖兒把畫交給南。
南接過畫,淡藍的天空下,坐在山丘上的少年並著肩膀。那一刻,未來似乎離他們很近。
“謝謝”南望著祖兒,祖兒的雙瞳帶著天空的藍色,那樣明亮。
“南,保重。”祖兒的唇輕輕地吻過南的額頭,默默地離開了,沒有回頭,沒有猶豫。淚從南的眼裏輕輕地落下,在風中散去。
那一年,祖兒十五歲,隨父母回到英國居住。南十四歲,帶著無能為力的心情繼續長……記得一起走過的山道,一起躺在山丘上吹風,一起仰首望著藍色的天空。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隻為了襯托我們。
少年時的夢想,總是難以釋懷。
“下雨了,怎麼不打傘啊?”簡溫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南撩撩被雨淋濕的頭發,看著身邊這個長發女孩,簡是南的同學。
簡是個充滿朝氣的女孩,沒有祖兒憂鬱,沒有南的沉墮。喜歡是直接的,就像簡對南。
南在祖兒離開前,也和簡一樣。可是現在他卻像祖兒,一樣的沉寂,一樣的冷漠,不願付出,也不願接受。
但是,人總會改變的……
午間放學後,南總是在學校後山的小丘上畫畫,南和祖兒同樣熱愛著天空,藍色的天空。
簡總是把自己親手做的飯盒,放在南的身旁,然後悄悄離開。
可是,南從沒有吃過。
盡管如此,簡還是堅持這樣做。
直到有一天,簡來到山丘上時,發現南在吃著自己做的飯盒。簡笑了,南也笑了。
灰色的天空開始變得明亮了,雨還在繼續下,雨傘下的兩人,那麼靠近,又那麼遙遠。
“我到了,謝謝”望著簡,南覺得眼前的女孩是那麼容易讓人親近,自己卻無法再走近那麼一點點。
“那麼,明天見咯.”簡微笑道。轉身,風雨中飄來淡淡的發香。
“你做的飯盒很好吃....”南嘰咕出了句。
簡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葷。“喜歡牽我的手嗎?”走在大街上的簡牽著南的手調皮的問到。
“這……”南被簡突然這麼一問,不知道怎麼回答好。
“怎麼了?啞巴了,說句喜歡或不喜歡真的那麼難嗎?”簡皺著眉頭問到。
“不是拉,隻是我不知道怎麼說回答你才好。”南捎捎後腦,擺無奈壯。
南找不到任何語言反駁她,為了避免吵架,南牽著簡匆匆地進了間咖啡館。
“兩杯咖啡,一杯要黑咖啡。”南對服務員說。
“不怕苦啊你?”簡問到。
“沒什麼味道,喝多了,覺得和開水差不多。”南回答。
“喝什麼都沒有味道?”簡追問。
“大概吧?”南說。
“那你覺得我有沒有味道啊?”簡又擺出她那調皮的招牌笑容。
“你?你能有什麼味道啊?好幾天沒洗澡了是不?來讓我聞聞”南邊喝咖啡,邊笑著。簡總愛問怪怪的問題。
自從和簡在一起,南似乎開朗了很多。
“討厭拉,你都不明白女孩的心情。”簡嘟起嘴角。
“我是不明白啊。但是你可以告訴我啊。”南反問。
“告訴你就沒意思拉,嗬~你自己猜嘛。”簡喝著咖啡。
“天知道我那麼遲鈍,肯定猜不著了。”南歎氣到,現在的女孩真是愛轉圈子。
“等哪天我會告訴你的。嘻~”簡買關子。
“那是哪天啊?”南順水推舟。
“等你說喜歡我的那天。”簡靠在南懷裏,細聲的說。
聽到簡這話,一股內疚的情緒頓時闖進南的內心,和簡在一起已經兩年了,
南從來沒對簡說過“我喜歡你”之類的話,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簡啊?我曾經這樣問過自己很多次,心裏總忽冷忽熱的在不停交替著,沒有春天和秋天,隻有夏天和冬天不停地徘徊。總覺得對不起簡似的。可是祖兒的微笑卻時刻浮現在我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