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的那一雙眼睛,深邃的跟他年紀很不符合。
明叔乍然發現張凡神色冰冷在打量著他,他趕緊低下頭,忙著修剪著花圃。
從老頭子被聘請他們後院的園丁以來,張凡總是感覺老頭子渾身散發著怪異的氣息。
“如煙姐,你沒事吧?”
上到樓閣,張凡發現柳如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一直雙手在揉著腦袋,麵色不是很好。
柳如煙搖頭說:“我沒事。隻是忽然感覺腦袋有些疼痛,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讓我看看。”張凡走了過去,隨之要搭上柳如煙的脈搏。
柳如煙想要阻止,不過卻被張凡阻攔了下來,“不要總是想著拒絕我對你的好,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好擔心。”
男人的如此霸道,柳如煙還能說什麼?她隻好默許了張凡的行動。
一診住了柳如煙的脈搏,張凡發現她的脈象有些紊亂,他問道:“如煙姐,你最近還經常做噩夢嗎?”
一旦提起此事,不由得讓柳如煙的麵色“咚”的一紅。無端的,她又是想不起了那天晚上,她霸占了張凡的床榻,最後竟然將他當成了溫暖的肉被子,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他的懷抱中,如今舊事重提,得多難為情啊。
柳如煙底下了頭,也不回張凡的話。雙頰通紅的她,她的嬌羞,一下子就讓張凡有點把持不住了,他竟是鬼使神差的伸了手,輕輕的撫摸上了柳如煙的臉頰。張凡正要進一步動作時,
柳如煙卻是被驚訝住了:“啊!你要……幹什麼?”
見著柳如煙受此驚嚇,張凡身子一顫,趕緊把手抽了回來,他呐呐說:“呃……剛才那個啥。你身子沒事,隻是脈象有些紊亂。剛剛,那個老頭子跟你說了些什麼話?怎麼會讓你反應那麼大?”
“你是說明叔嗎?沒有啊!他並沒有跟我說什麼,我們隻是在聊著一些很正常的話題而已。”柳如煙極力在否認中,她的腦袋突然間疼痛,難道真的是被明叔的話給刺激的?
“總之以後,你少跟他接觸為好。我看他那個人很怪異,有必要,不如我把他辭了吧。省得他以後……”
“不要!”柳如煙忽然大叫起來,“張凡,你聽我說,我的事情不關他的事。是我身子不舒服,你總不能因為這個緣故把他給辭掉了吧?我覺得他很可憐,都這麼老了,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答應我,不要把他辭掉?好不好?”
“唉!我隻是隨便說說,瞧把你緊張的。”張凡哭笑不得,他搖搖頭,繼續說,“不過,你也得要答應我。如果尋常中沒有什麼事情,你也不要跟他接觸。我總是感覺他那個人有些陰沉,好像……”
“好了!我答應你就是。明叔就是這樣,哪裏有你說的那般不堪?你不要想多了,他隻是個老人。”
“哼!老人也有不簡單的。”
不知道為何,每次見到那個修剪花圃的老頭子,總是讓張凡心中揚起一抹很不好的感覺。真是奇怪了,他心中怎麼會生出這般感覺來?
左右無非就是一個老頭子,怎麼能夠如此影響他的心情?真是怪哉。難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哎,你能跟我說說,我以前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嗎?”對於過去,柳如煙真的很想知道。
可是她的腦袋不爭氣啊,不管她白天想,還是晚上想,總是空白沒有一絲記憶。
“這有何不可呢?”
張凡笑笑坐了下去,“隻是你提出的這個範圍很廣泛,我到底要從哪裏給你講起你?”
柳如煙腦袋一歪,想了一下,她眸子忽然一亮:“我看這樣吧,你就從我是做什麼的開始吧。”
“行!我就滿足你的願望。你之前呢,就是個小護士,替著病人紮屁股針……”
張凡一直從柳如煙幹小護士開始,然後給患者發生了衝突,他一怒之下遂是將她給辭職了,在到被他忽悠去酒樓任職大堂經理等林林種種一切。
柳如煙聽完了張凡的一番胡陳述後,她忽然就沉默了。
張凡則是有些擔心:“如煙姐,你沒事吧?”
柳如煙輕輕搖頭:“我沒事。我隻是在想,原來我的經曆竟是這般的豐富,我還以為……”
“莫非你以為,你會像一杯白開水那樣?一直過著很平靜的日常生活了?其實,我倒是希望過上那樣的日子,起碼在人生中不會有這麼多的波折跟苦難。”
太多的苦難,發生的叫人措手不及。如果非得給單調的生活添加上絢麗多姿的調味劑,這樣的生活寧可不要。
柳如煙頓了一下,她接著問:“你說我護士辭職後,就一直趕著酒店大堂經理的工作?那麼,我的那個工作能力怎麼樣?不會是很糟糕吧?”
“不會!你怎麼會那樣想呢?你可是我們酒樓總店公認的大堂一把手,好著呢。”張凡嘴角扯起了一抹笑臉。
想著以前他是怎麼把柳如煙忽悠到酒店去上班,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是那麼的有趣。
“到底是這麼一個好法?你說清楚點嘛。”柳如煙忽然對自己的工作有了一些興趣。
“呃……就是工作態度認真,能力很強,處理事情很周到,深得顧客的喜愛。總之什麼都很好了。”
“真的嗎?我看你好像就是在敷衍我吧?哎,說的我都想出去工作了,你不知道,我整天都呆在家中,又不知道做什麼,有的時候,真的是很煩躁。”柳如煙是在抱怨著。
自從她的眼睛恢複後,柳如煙發現自己整天都是像個遊魂一樣,無所事事。要是在繼續過著這樣的日子,吃飽了睡,睡醒了吃,難免她會發瘋。
“什麼?你要出去工作?”張凡麵色一愣,他馬上拒絕,“不行,依照你現在的情況,你怎麼能出去工作呢?你身子還沒好呢。”
“誰說我身子沒有好?我現在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我可是好的不得了,我現在跟個健全人可是沒啥區別。我不就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嗎?總之,我決定了,我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去。”柳如煙話說的一臉篤定。
誰知張凡馬上又是拒絕:“不行!我不準許。”
“哼!為什麼呀?你憑什麼不準許?你是我什麼人啊?我幹嘛要聽你的?”柳如煙一副氣哼哼的嘟嚷起了小嘴巴。
這個男人曆來對她都是那麼霸道的嗎?簡直是不可理喻。
“不憑什麼!我不說不行就是不行。”張凡還是堅持著自己的原則,“再說了,我們家又不缺錢,用不著你出去賺錢養家。即使要賺錢養家,那也是我們男人該該的事情,總之你想也不要想。”
“哼!張凡,你難道不覺得,你這樣幹涉我的自由,太專橫了?也是太霸道了嗎?你沒有這個權利。”柳如煙依舊是一副氣哼哼。
張凡咧嘴一笑:“如煙姐,你到現在才知道我的性子啊?嗬嗬,在很早以前,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如果你真的是覺得無聊,我可以讓劉姨多陪著你出去走走。又是或者,你每天可以跟我出去上班。”
柳如煙嘴巴一扁,話說的一臉怏怏不痛快:“我才不要咧。這樣以來,我跟那被關押在監獄中的囚犯有什麼區別啊?啊!要是繼續過這樣的生活,我會發瘋的。張凡,求你了,就讓我出去工作吧,不管做什麼都好,打雜也行。”
“不行就是不行!你可不要忘記了,當初跟醫生簽訂協議的時候,我就是你的監護人。而且從醫生的角度上說,你目前還是個病人,就得尊聽醫囑,不能任性。好好把病給治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在說。”
“張凡,我討厭你。”
柳如煙真的是生氣了,她一把抓起了沙發上的枕背,狠狠朝著張凡砸了過去。張凡一探時候,立馬抓傷了枕背,抱在了懷抱中,則是一臉笑嘻嘻,“你嘴巴上說討厭我,可我知道,你心裏其實是喜歡我的對不?”
“你……臉皮好厚啊。我不跟你說了,你壞死了。”
柳如煙似乎意識到空氣中有些不對勁,她趕緊想要溜之大吉。不過卻是在瞬間,他被張凡堵在了沙發的一角上,張凡像是個無賴一樣,繼續著剛才的話題:“哎,你都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如煙姐,我可是記得,你在沒有失去記憶以前,說是喜歡我的呢?”
對於一個失去記憶的人,現在就是“欺負”她最好的時刻了。
聽著張凡說著那曖昧的話,柳如煙的臉色立馬又是通紅了起來,她瞪著張凡的賊眉笑臉,唾了一句:“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跟你說出那樣的話來?絕對沒有這回事。哼!一定是你在胡編亂造的,鬼才相信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