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譚姨這不是病，她是……”張凡挑了一下眉目，他瞅著方誌遠。
心想著：“我擦！方誌遠眼看就要邁向五十歲了，可他的精力還這般充沛啊？在看看譚碧螺，她年紀也是上了差不多四十了吧？她懷孕了？那便是說，像她這般年紀，算得上高齡孕婦了。”
“哎！你小子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幹嘛一副吞吞吐吐的啊？”方誌遠端起了茶杯，他喝了一口，目光有些不滿等著張凡。
“小張，你說吧，我身子該不會有什麼大的毛病吧？沒事，我跟你方叔都是過來人了，我們心底承受能力還好的，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譚碧螺隨之也是笑笑對著張凡勸導。
張凡一罷手，糾正了他們的說詞，“方叔，譚姨，看來你們都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其實……譚姨身子很好。你們剛剛說的那些症狀，也是小事，不礙事。譚姨她……有身孕了。”
“什麼？懷孕了？這……”
隨之哐當的一聲，正在握著茶杯的方誌遠，他手中茶杯無端落了下去，恰好有桌子阻擋著，隻是杯中水被濺出了不少。
“我有身孕了？那個小張，你真的確診了嗎？”譚碧螺的反應，比方誌遠的一臉震驚要平靜許多。
張凡慎重點頭：“嗯，已經確定了。我估摸的話，時間差不多在兩個月左右吧。怎麼？莫非譚姨在這兩個月中，您真沒有感覺到月事不正常嗎？”
“那個我……唉！小張你不知道，這一兩個月我正好工作忙。市裏不是要舉辦那個新風尚活動嗎？我是當中的負責人之一，工作一忙碌下來，連我自己都給忘記了。竟是想不到，原來是這……”
譚碧螺麵色一轉歡喜，她馬上對著一臉發愣中的方誌遠問道：“老方，你說，我們該要這個孩子嗎？我想這必定是老天爺可憐我都一把年紀了，所以才賜給我一個孩子吧！一個女人啊，隻有做了母親之後，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這個……我。”方誌遠且是麵色一片猶豫。
按理說來，譚碧螺跟他也是好幾年了。他從未過她任何一個名分，譚碧螺會因此記恨他的，可是譚碧螺並沒有，而是選擇默默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因為他職務上的不便，很多的事情，即使方誌遠心中感到很愧疚，可他總有自己的顧慮。
如今譚碧螺有了身孕，有了他們共同的孩子，難道，真的不要這個孩子嗎？
譚碧螺見著方誌遠的一臉猶豫臉色，她心中的歡喜馬上沉了下去，不過就是隨後，她似乎下了決定，“老方，我不管你是否同意要這個孩子。總之，這個孩子我是要定了。我不能沒有他，我需要你，但是我想，我們更加需要一個孩子，你覺得呢？”
方誌遠抽出了一根香煙，點燃後，他默默抽了一口，他站起來，立馬把煙頭撚滅，點點頭：“好吧！那就依照你的意思，把這孩子生下來吧。畢竟，我虧欠你的太多。”
等方誌遠跟譚碧螺他們一起商量好了決定要這孩子的時候，張凡再度給譚碧螺重新檢查了一下身子。
稍後，張凡給譚碧螺開了一副安胎藥：“譚姨，這是我給您開的安胎藥。早晚喝一次，請保持心情開朗，至於其他的倒是不用擔心什麼，尋常多走動一些就好。不過你們要記得，一般女人懷孕前後三個月相對中間的月份比較危險，多注意一些就好。”
“好，小張，謝謝你了。你們爺倆聊著，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譚碧螺尋了個借口進了臥房。
“我聽說你們醫院要搞那個什麼城鄉醫療合作？是有這麼一回事吧？而且我也聽說了，你被你們醫院派遣到了一個叫黑岩鄉的鄉鎮？怎麼樣？我想你也是第一次到鄉下那些地方去？生活還過得習慣嗎？”
張凡麵色頓時微微一愣！原來方誌遠不單是江城的第二把手，他竟然還有空餘的時間來關注他的動向？
張凡一挑眉目，馬上回了話：“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真的有點不習慣。不過現在呆上大半個月後，稍微也是習慣了一些。我覺得吧，鄉下的日子就是有些單調，其他的還行。”
“那是當然。你以為是在城裏啊？嗬嗬，想當初，我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曾經也是在鄉下插隊好了好些年啊。年輕人，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好好幹，這會給你未來人生帶來寶貴的經驗。”方誌遠款款而談，他似乎從張凡身上看到了他當年插隊知青的影子。
“多謝方叔的教導。”
其實屁事都沒有，像他呆在黑岩鄉都半個月有餘了，幾乎整天都是無所事事。還能給他未來人生帶來什麼寶貴的經驗呢？
當然，這樣的話，張凡是不會跟方誌遠說出來的。不然依照方誌遠的大老板身份，必定會會一副語重心長的跟他孜孜不倦“教導”一番不可。
“方叔，我問你個事情。”張凡心中想起了某事情。
“嗯！你說吧。什麼事情？”
“呃……是這樣的。我目前所在的那個衛生院，倘若我想要進行一些簡單的翻修工程，那個經費，我該去哪裏弄？或者說，有什麼部門可以申請得到款項？”
張凡心中掛記的事情，便是那個破爛都快不成樣子的衛生院了。想想他要進行的城鄉醫療合作，此項目的達成，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夠辦好的。也許得半年，更或者時間會長久一些。
對於某些事情，張凡有個怪癖，他有著極強的強迫症，必須要事情給弄得漂漂亮亮，幹幹淨淨，舒舒服服，人坐在裏麵辦公那才舒暢嘛。
“哦！你問的是這事情啊？也是難怪，你畢竟不是我們體製中人。好吧，我就姑且簡單跟你說明一下。”
方誌遠頓了一下，想了想，接著說：“依照你目前說的情況，其實你可以直接跟上麵的縣衛生局打個申請報告，然後看上麵領導如何指示。不過看在你為了此事千裏迢迢而來，我就給下麵一個電話，幫襯你一下吧。”
“這樣啊？感情好啊！那我就感謝方叔了。”張凡心中一陣歡喜。
對於重修衛生院的事情，張凡不過原本就是想要問問。誰知道方誌遠給了他這麼一個大承諾，正中了張凡的下懷。
天上砸下了餡餅，不要白不要。
“嗯！時間也快到了中午了，我還有事情去忙。中午也就不留你吃飯了。”方誌遠他站了起來，看了一下手表，對著張凡又是說，“我看這樣吧。大概三天到四天左右，若是有了明確的答複，我會讓他們提前通知你的。”
“行！麻煩方叔了！您忙吧，我告辭了。”
出了海景閣。
張凡打算去拜訪李富貴，順道看一下李若蘭的康複訓練得如何了。
事發湊巧，張凡竟然在半途中跟李若蘭相遇了。當然不止李若蘭一個，陪同在李丫頭身邊的是個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男生。
李若蘭熱情跟著張凡打招呼，而那個白淨男生，他且是一臉戒備盯著張凡。仿佛張凡在他的眼中，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李若蘭現在已經不需要借助拐杖，她的雙腿康複，一般不認識她的人，他們絕對是想不到，這個身材高挑，修長雙腿的女孩子，她曾經一度絕望的癱瘓在輪椅上度過了煎熬三年。
她雙腿能夠行走如同正常人，她的確是創造了奇跡。
而張凡，就是讓她創造奇跡的人。
“張凡？你怎麼跟以前不大一樣了？你變黑了？嘻嘻！你可不要告訴我，這段時間你去了非洲一趟啊？我差點就認不出你來了。”
見到張凡，李若蘭是高興的。隻是她的神色很驚訝，也許，她真的是被張凡的變化給驚訝的不小。
張凡一抹鼻子，笑笑說：“汗！其實我真的有那麼黑嗎？怎麼每個見到我的人，都會這般驚訝呢？啊，看來，我得許抹上白膚霜了，美白一下才行。免得你們各個都驚訝不成樣子。”
張凡話語一挑，對著那個老是一直盯著他看個不停的白麵男生笑著又說：“丫頭，怎麼不打算介紹一下啊？他是你男朋友嗎？”
“才不是呢！你可不要亂說。他是我美術學院的同學，叫梁寬。”李若蘭馬上著急的解釋起來，她似乎怕造成張凡的誤會，“梁寬，他是我朋友，叫張凡。他是個醫生，醫術很厲害的。喏，我現在都到家了，你回去吧。”
“小蘭，那個我……”梁寬有些不情願的撇著看了張凡一眼，“那個……下午我們約定好的寫生，你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