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踏月回府(2 / 2)

她未幹的長發披在肩頭,晶瑩的水珠掛在上麵,卻不及她的小臉粉嫩瑩白,更不及那雙有些慌亂的水眸楚楚動人,視線落在她柔軟的小嘴上,像是櫻桃,攝起他的心魄。

夾雜著水汽的蘭香一直縈繞著他,激起心中的欲望與情意,隻想靠近她,深深吸一口那香氣。

夜傾憐手指一顫,連忙收了回來,背在身後,指尖與臉頰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隻覺得心裏也有些慌亂。

冷言殤眸中劃過一絲暗淡和傷情,隻一瞬便消失不見。

他知道,她還不能接受他,一個懷抱已是極限,可他相信這麼多年的感情,相信總有一天落輕離可以的,他也可以。

“我……我困了,先去睡覺了。”夜傾憐語氣有些尷尬,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冷言殤心中有一絲不甘,起身拉住她的玉臂,卻被腳下的書案絆倒,整個人失去平衡像前傾去。

夜傾憐驚慌轉身,卻來不及躲閃,被壓倒在了身後的床上,臉頰埋在他的發絲旁,被紫荊花香縈繞。

冷言殤有一瞬間的錯愕,聞著那股剛剛沐浴完殘留的淡淡水汽香,感受著身下柔軟的嬌軀,那種不真實,那種自幼便在心中萌生的愛意越來越清晰刻骨。

“傾兒,你會給我一個家的對不對。”

他的聲音有些悶,帶著沒有絲毫掩飾的自卑與複雜,讓夜傾憐想推開她的手頓住了。

她抱著一絲希望,即便與言殤有著夫妻名分,也可以像以前那樣,永遠相伴,是彼此無法代替的知己。

所以她可以容忍,因為他生命中的痛苦,全部是因為她。

……

一頭長發緩緩披散,南辰的指尖溫柔的拂過她的發絲,夜傾憐能感受到他的溫度,感受他流連忘返的一點一點將她的發絲用白玉發簪綰起。看著銅鏡裏嬌美的人兒,南辰笑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移。”

坐在菱花鏡台前,落輕離將發簪別在她的發髻裏,寵溺泛濫成海,身上的梅花清香更是讓人癡醉。

如此相像的兩個人,為何不是同一個。

夜傾憐睜開雙眸,看著書案上還未燃盡的蠟燭有些恍惚。

回想剛剛的夢境,南辰和輕離,她已經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

伸手將頭上的白玉發簪摘下,一頭墨發隨之散開,那發簪冰涼剔透,不知是想象,還是什麼,她竟覺得上麵還殘留著落輕離指尖的梅香。

一點一點拂過玉簪,她還可以回到他的身邊嗎……她可以看著言殤因為她而死嗎?

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目光落在碧紗窗外,她感覺他就在她的身邊,顧不得穿著睡裙,披上雪絨鬥篷便推開了殿門。

夜晚靜悄悄的,整個玉華殿除了她沒有別人。

難道是錯覺嗎?

緩緩攥緊手中玉簪,頭也不回的朝宮外跑去。

暗處,有人將身影重新現了出來,他一襲雪衣,在黑夜中像是謫仙出塵。

臉頰的寒風像是要劃破她的肌膚,提著衣裙翻過宮牆,躲過一路的侍衛,宮門的守衛認出她的身份,當即開了城門。

試問宣政殿帝後同台,又有誰還不認識。

回夜王府的路是那麼熟悉,卻又是那麼遙遠,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隻有一軒明月,長街上早就沒了人影,夜傾憐跑到夜王府門前,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

她站在府門前,眸中劃過一絲疑惑,對她自己的疑惑。

她為什麼要來這裏?是希望證實言殤他騙了自己,證實輕離才是南辰,證實他不願言說是有原因的麼?

微微咬了咬唇,她用力推開夜王府的大門,毫不猶豫的闖進紅袖閣。

房門推開的那一刻,一切的一切還是當初那般熟悉,唯獨少了那人的身影。

他不在麼……

想起他溫柔的等在原地,想起夢裏他說過的話。

她是自私的,她知道落輕離愛她,知道他永遠不會離開她,所以她才任由自己傷他?

她尋遍了所有地方,始終沒有那一襲雪衣的身影,提著裙擺的手漸漸鬆了下來,她覺得眼角有些濕潤,她不是始終忘不了他,而是原來就不曾忘記過。

宮門被打開的那一瞬,夜傾憐垂著的頭緩緩抬起來,眼前站著的人一襲紫衣,清美無暇,眸中複雜的情愫像是初見時一般熟悉,冷言殤緊緊看著她,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痛苦,為什麼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