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了皇帝寢宮,談及沐雲燃與白芊芊的婚事。
皇帝這幾日也聽聞了沐雲燃的病情,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若非言兒一直不同意做太子,他怕是二話不說真的廢了燃兒。
“皇上,燃兒如今這副樣子,他又喜歡極了右相府那孩子,便成全他們吧,也算是為東宮衝喜。”
皇後的語氣中多了幾分酸楚。
皇帝思索片刻,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待禮部選一個好日子,下了聘禮,便大婚吧。”
等皇後千恩萬謝的出了寢殿,皇帝對貼身太監吩咐道:“如今右相府與皇家有著婚約,朕便封右相為國丈,至於他手中掌管的兵部,便由瀾兒接手吧。”
當日,右相府便接到了賜婚的聖旨,三日後成婚。白芊芊跪在地上,心中既難受又糾結。
右相臉色同樣不好,封為國丈,看似風光,實則丟了兵部的權利。
而太子府確是一片喜慶,早早地張燈結彩,布置大婚。
當皇後聽聞右相被封為國丈時,心中不但不高興,更是憤恨不已。
掌管兵部是實權,國丈隻是一個虛名,皇上這分明是想打壓右相府。燃兒都已經這副樣子了,老皇帝卻還不忘為沐雲言鋪路,真是生怕右相府和東宮聯姻後,勢力會威脅到沐雲言啊!可真是偏心的很!
皇後暗自憤恨,一雙鳳眸中劃過陰險與暗沉。既然你不仁,就別怪臣妾不義了!
另一邊,冷言殤本還在煩惱,這些時日,他每每去見皇帝,皇帝都說身體不適而推脫,冷言殤心知皇帝這是不想他離宮。
如今聽聞沐雲燃大婚,心下便有了主意。
玉華殿內,已經日上三竿,夜傾憐還在睡覺。
陽光透過碧紗窗,照在她的臉上,她唇角隱隱約約有笑意。
在夢中,永遠四季如春,梅花紛飛,天地間都是一片粉色。
南辰撫琴,坐在梅花樹下。
“錚——”
玉指輕撥,琴聲像是高山流水,繞耳不絕。
他一襲雪衣,格外出塵,清風拂過,墨發與發帶在空中飛揚,落花簇簇,落了他一身,落了滿琴,都不曾察覺,像極了雨後未幹的墨水畫。
夜傾憐在一旁看的發愣,也看的高興,緩緩走近他,在他身旁坐下,指間不自覺去觸碰琴弦,卻摸了個空。
她的手一顫,心中更是一疼,南辰正對著她笑,雖看不清容顏,隻聽聲音,便知有多溫柔。
夜傾憐愣了愣,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突然聽身後有呢喃聲。
一轉身便見南辰抱著夢中的她,而她嘴角正在緩緩流著鮮血。
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便撞進一個懷抱。
夜傾憐緊緊抱住眼前的人:“輕離——”
抱著她的那雙手微微一愣,紫荊花香的味道傳來,夜傾憐下意識推開他,卻對上了一雙清美的眸子。
“言,言殤......”她攥了攥床上的錦被,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冷言殤不語,抬手用衣袖將她額頭上的汗珠試去,心下鮮血淋漓。
夜傾憐咬了咬唇,下定了主意,她突然撲進他的懷中,再次緊緊抱住:“言殤,我既選擇了你,便永遠不會離開,永遠不會。”
這話,像是對別人說的,更像是在告訴她自己。
冷言殤輕輕一笑,他的聲音總是溫柔如水:“我知道,所以,我要帶你回家,永遠都不分開。”
“回家?”夜傾憐一愣,記得第一次,在雲天之巔,落輕離曾對她說過“我們”二字。
她當時的心情複雜中又有著一絲莫名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