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憐側頭看去,隻見落輕離正看著她,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沒有此時此刻他人的探究與複雜。
“娘子,這貌美我倒是知道,可這如花......”
清雅的聲音帶著疑問,緩緩問出,在安靜的隻能聽見風聲與落花聲的涼亭中格外清晰,夜傾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重新坐好,果然還是離美人最得她心。
接下來宮宴安靜的進行著,大多又是皇帝與南千尋的對話,各自問兩國情況,也就是俗稱的假情假意。
直到黃昏日落,皇帝覺得乏了,便遣散了眾人,留南千尋在宮中居住,其餘他人各自出宮去了。
來到宮門口時,夜傾憐親自看著沐紫言上了沐雲燃的馬車,緩緩離開,心中頓時想起那日落輕離所說太子自顧不暇的事,不由得來了興趣,“輕離,這個沐雲燃雖說是被你刺激的變聰明了,可皇帝為什麼不欣慰而要猜忌他?”
落輕離瞥了一眼從出了涼亭就一直跟著他們,具體來說是他家寶貝娘子的跟屁蟲,怏怏道,“這件事就是他的功勞了。”
夜傾憐一聽,看向身旁的沐雲塵,心中已經了然。
在看沐雲塵,一見心上人投來了目光,立馬揚起下巴,得意非常,卻在夜傾憐一個白眼下被無語了。
所以九殿下石化了一會,麵對離美人那張春風得意的臉恨得牙癢癢,這發泄的人選......
隻見他轉身看向從沐紫言離開便呆在那的沐雲瀾,“喂,傻了,人家紫言郡主都走遠了,還看什麼看!”
沐雲瀾還是看著遠方不說話,沐雲塵又推了他一把。
“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想問我為什麼知道?你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還看,還看,人家姑娘已經跟著沐雲燃跑了。”
話音一落,沐雲瀾猛地瞪像他,水晶一般的眸子似嗜著兩團怒火。
沐雲塵才不在乎這表情,揚了揚下巴,又伸手推了推他,“你小子看什麼看。”
沐雲瀾輕輕抿唇,片刻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夜傾憐一順不順的看著這一幕,貌似沐雲瀾真的與紫言認識啊,不過礙於輕離在,若不然她定不會讓沐雲瀾離開,因為寒冰草還在他的手中。
皇宮禦書房內,自眾人離開後,一個侍衛便匆匆跑了進去,見他如此慌張,皇帝有些不悅,卻沒等他開口,那侍衛便說道,“皇上,藏寶閣失竊了。”
皇帝身子一震,連忙問道,“丟了什麼!”
“丟,丟了寒冰草!”
這句話猶如五雷轟頂,讓皇帝一下子癱坐在書案前,動也動不得。
這寒冰草天下間就那麼幾株,更是帝王的救命草!一旦宮中有什麼變故,或者有人要弑君,皇帝便可以通過寒冰草保住一命,丟了它,就相當於丟了一條性命!
想到這裏,皇帝雙眼睜大,一下子昏了過去,直直的躺在了龍椅上。
禦書房一瞬間混亂起來,那侍衛動也不敢動,太監則忙去叫人找太醫。
寢宮內,太醫們滿頭大汗,這次下了猛藥才讓皇帝蘇醒過來,皇帝亦知道自己年齡越來越大,身體大不如前,再想到救命稻草都沒了,更是一次次差點昏過去。
現下指著那哆哆嗦嗦的侍衛大喊道,“今日,今日到底有誰出了宮宴,給朕說,給朕說!”
“回皇上,出了宮宴的人有,有九殿下,千尋太子,還,還有傾憐郡主。”侍衛早已經嚇破了膽,言語不清的彙報著。
在聽到他人時皇帝眼中隻有殺意,可聽到南千尋時殺意便變了,成了一種陰沉。
換做旁人也就罷了,正好借此機會除掉他們,可南千尋是南月的太子,南月實力與盛天旗鼓相當,如果此事追究起來,傳到了百姓那裏還算輕的,至少還可以封口,要是傳到南月的耳朵裏後果不堪設想,寒冰草就是國本,若讓南月知道盛天的寒冰草丟了,一定會更加肆無忌憚的打壓盛天,到時候這江山恐怕要掀起一陣風波。
想到此處,皇帝沉聲吩咐那侍衛,“將此事暫時封鎖,知情者全部處決,若有一絲半點傳出去,朕定滅你九族!”
聽此,殿中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不敢出聲,隻能聽見那侍衛連連保證,其餘人生怕牽連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