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兄身份尊貴,我與九哥同樣比不得。”沐雲瀾伸手摘下旁邊樹杈上的花,一邊把玩一邊回答。
“十三弟這些年在軍中可好?與那雲天之巔是否還有聯係?”沐雲燃絲毫不在意他的敷衍,問道。
沐雲瀾應了一聲,“恩,挺好的,能吃能睡,這些年又沒遇到什麼打仗,相比宮中的明爭暗鬥倒是輕鬆些,至於雲天之巔一直是為弟心中的傷心事,再也回不去了。”
沐雲燃本也沒期盼能在他嘴中套出當日母後刺殺他時救他的那些白衣人是誰,此時更裝作沒有聽到“明爭暗鬥”的諷刺,說道,“既然十三弟如此喜歡軍中,為何還要回來?或者十三弟以後還會走?父皇如此疼愛你,就算你提出再次回到雲天之巔也應該不會有問題。”
“為弟這才回來多久,太子皇兄便要下逐客令了,也不怕傷了你我兄弟之情。”沐雲瀾轉過頭來,“在軍中好是好,可怎比得上京中的繁華,更何況我是十三皇子,一直待在雲天之巔做弟子實在不妥。”
“十三弟長大了,到是為兄考慮不周了。”沐雲燃也敷衍了一句,後兩人各自離開。
已是下午,沐雲塵坐在落王府的牆頭上吃著蜜餞,喝著小酒,忽的聽見一陣嘈雜聲,便見有許多百姓圍在長街的兩旁爭相觀看,沐雲塵拿起一個蜜餞扔到上空,在用嘴接住,吧唧吧唧的嚼了起來,也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去。
隻見不遠處有一襲黑衣的少年,緩步走來,他眼睛璀璨如水晶,長發用絲帶高高束起,帶著幾分瀟灑幾分尊貴。
“竟是這小子回來了……”
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沐雲塵繼續將蜜餞扔起在接住,將美酒一飲而盡,覺得十分爽朗。
可……
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沐雲塵循著沐雲瀾的腳步看去,這裏是三大王府的官道,旁邊也沒有其他府邸,不過走到盡頭在拐彎應該是……
皇府?!
沐雲塵蹭的從牆頭上站起,也不管衣服是不是得體,胸前的衣襟有沒有係好,便一溜煙的沒了蹤影。
自沐雲燃出了皇宮,坐上馬車後,他的暗衛卿之便十分不解,“殿下,屬下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是想問沐雲瀾與沐雲塵的事?”
卿之點頭,“九殿下與十三殿下遭遇相同,都是自小沒了母妃,一個不受寵,一個離京多年,卻都不是泛泛之輩,十三殿下提出去皇府一事明擺著就是想與沐雲塵親近,若他們兩人真的聯盟怕是對殿下您不利。”
“此事不過是父皇想要通過沐雲塵與沐雲瀾考驗我罷了,父皇心知我能夠想到其中利害,卻還要同意沐雲瀾去皇府,為的就是看我有何反應,沐雲瀾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提出去皇府,一則是為了擺脫父皇對他的猜疑,畢竟沐雲塵如你所說一直都不受寵,如此一個可有可無的皇子,他沐雲瀾巴結有何用?所以他才更要與沐雲塵親近,以此告訴父皇,他沐雲瀾並沒有爭權之心,這二則便是沐雲瀾心中知曉我與父皇之間的嫌隙,通過此事也可以考驗出父皇是否對我真的不滿,因為一旦父皇真的對我猜疑,便一定會答應沐雲瀾去皇府,用來考驗我,如果父皇不答應,也對他沒什麼損失,更何況沐雲瀾了解甚多,一定會猜到父皇會同意的。”
馬車內沐雲燃的聲音淡淡的,將一切盡收眼底,身為帝王最怕的便是有人忌憚他的皇位,父皇對自己如此不滿,想來是當初沐雲塵那句,太子與皇上並尊的話挑唆的。
沐雲塵與沐雲瀾皆是深藏不露,況且他們的母妃……沐雲瀾此次回京,加之那南月的太子,想必會翻起一陣風波了。
皇府內,沐雲瀾一人進了來,見整個庭院沒有一個婢女侍衛,更是不見沐雲塵的蹤影,便循著路邊走邊觀賞,終於在來到一處開滿瓊花的花池時,在亭子中看到了沐雲塵的蹤影,隻見他正躺在長椅上,二郎腿翹的高高的,手裏還拿著一碟蜜餞,有滋有味的嚼著。
沐雲瀾當即上前從他的碟子中順了一個蜜餞,仍進嘴中,“果然甜。”
“怎麼,在外多年餓出了經驗,知道了沒東西吃的時候偷,偷不著的時候搶,隻要不挨揍不挨餓就好。”沐雲塵斜眼看他,話語輕佻。
“還是九哥在這裏逍遙自在,比不得為弟挨餓還少不了被刺殺。”沐雲瀾語氣酸酸的,打量著這個用瓊花裝飾的涼亭,“九哥的亭子真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