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
“嗬嗬,真是沒想到你會那麼輕易的被廢,沒能看到你與沐雲塵的大戰,真是掃興。”
“不是什麼人都和你一樣,喜歡看戲,卻終究是個輸了的局外人。”
“你說什麼?”眸中閃過寒光,墨情的聲音漸漸的冷了下來,“嗬,落輕離,你覺得我輸了?別忘記我手上還有你最懼怕的事情。”
聽到此處,夜傾憐微微皺眉,可樹木在風中被吹得嘩嘩作響,有些聽不清楚,便小心翼翼的上前,躲在樹後。
而兩人的目光也同一時間掃到了白色的衣裙,立馬收回內力,落輕離淡淡道,“嗬,不過是我辱罵太子的一些事情,我都是庶人了你以為我還會怕?”
“哈哈哈,看樣子,離世子真的過得不錯。”低笑幾聲,墨情眸光流轉,“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告退二字未曾說出,他輕勾唇角,忽然將視線轉到樹林中,訝異道,“傾憐?”
見此,落輕離眸光微冷,而夜傾憐也緩緩走了出來,看著墨情禮貌的點了點頭,“錦玥。”
落輕離身子幾不可聞的輕顫,將視線猛地看向墨情,他同時也看過來,隻是輕輕笑了笑,不明何意,在對夜傾憐笑道,“傾憐,前些日子我有些私事沒能告訴你便獨自離開,今日便是特來請罪的。”
“錦玥何必如此,你是我的朋友我怎麼會怪你。”夜傾憐唇角輕勾,眼中卻沒有笑意,他們離開深林去京中的那一日,初元便已經回了雲天之巔,而錦玥更是在他之前,雖不知他去做了什麼,但總有一種預感告訴她,沒什麼好事,也許是因為對合歡山的偏見,也許是因為眼前之人的深不可測。
“傾憐,我們回去吧。”落輕離緩步走到她身邊,夜傾憐點了點頭,便欲轉身離開,卻被墨情喚住。
“傾憐,你看我都已經來了這深林,難道不讓我去你們那裏喝杯茶嗎?”
“你確定?”落輕離轉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難道不怕我下毒毒死你嗎?
墨情又是低笑幾聲,說道,“我來到這裏,也已經口渴了,真的連茶都不給嗎?”他的笑意及其妖媚,卻帶著幾分挑釁,好像在說能毒死我的人還沒有生出來。
聞著這股火藥味,夜傾憐無聲皺眉,轉身看著墨情的笑意,說道,“既是朋友,喝杯茶是應該的。”
聞言,落輕離沒有打斷也沒有附和隻是不語,而墨情卻嫣然一笑,“那好,便勞煩二位帶路了。”
太子府廂房內,沐雲燃坐在書案前翻著一本書,案前燃著淡淡的熏香,茶已經涼了,顯然是坐了很久很久,看似認真,一雙眼睛卻有些走神。
“皇後娘娘駕到。”
隨著太監的一聲高喊,腳步聲傳來,沐雲燃放下手中書本,站了起來,房門同時被打開,皇後走了進來。
“兒臣參見母後。”沐雲燃走到下方拱手行禮。
“燃兒不必多禮。”皇後走到上方的書案前,拿起那本書,隻見是《荀子.哀公》,書頁上還寫著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突然笑道,“燃兒看的這書不錯。”
沐雲燃抿唇不語,卻聽皇後問道,“聽說前日你父皇將沐雲塵下令遣去畫城,還是你出的主意?”
“是。”
“母後本以為你會讓你父皇嚴懲沐雲塵,沒想到這麼便宜他了。”皇後搖了搖頭,語氣中有著責怪之意。
沐雲燃再次沉默,而皇後聲音卻冷了些,“燃兒,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如今就連這書都不一樣了。”
沐雲燃垂眸,沒錯,以往的他讀的是《孫子·九地》看的是兵法計策,學的是置於死地,可這些若沒有足夠的力氣,怎會看下去,想到此處,他淡淡道,“母後,兒臣以往日夜苦讀兵書,如今有些累,想偶爾休息一下。”
“累?燃兒,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你是太子,是所有人都想取而代之的太子!你不能說累,更不能放鬆警惕!你可明白!”
沐雲燃又是沉默,既不反對,也不應聲,見此,皇後臉越來越沉,坐到了書案前,過了很久才說道,“落輕離如今成了庶人,雖不知他為何沒有利用合歡令,可隻要他知道這個秘密一日,我們便會多一日危險,而你父皇更是抓著他不放,一旦知道了合歡令之事,將會前功盡棄,所以,一定要趕在你父皇之前,殺了他!還有沐雲塵也要被遣去畫城,這段時間他在京中我們動他不得,可以後他離了京有的是機會,現如今牢中還有一個沐離歡,京中還有一個沐雲瀾,你若是想娶白芊芊,想保住太子之位,斷了皇上要給你指婚沐紫言的念頭,便設計把他們除去,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