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頭蓬亂不堪的發絲,染著血紅,與黑色夾雜,更加詭異,被綁在釘滿牆釘的石牆上,是不是穿透他的後背,上半身是一襲血紅的衣服,而下半身確是那藍色的錦袍,從紅衣上緩緩流下的液體,正在一點一滴浸染著藍衣,讓人窒息般的恐懼,血肉模糊的身體,不停歇的接受著打來的鞭子,在那血肉模糊的地方,所過之處,重新皮開肉綻。
即便如此,那行刑的大漢仍舊,將被血染紅的鞭子抽在他身上,累的氣喘籲籲,卻不停歇。
他垂著頭,沒有絲毫動靜,就像是死了一樣了無生機,氣若遊絲。
此時,一個藍色的流蘇,從他的胸口露出,那大漢眼前一亮,停下鞭打,伸手去拿那流蘇。
原本沉寂的像死去的沐離歡,此時感受到他的意圖,猛然睜大眼睛,如同寒冰看向他。
麵對他突然的清醒,那大漢被嚇了一跳,他的眼神更是讓他全身發毛,但想著他此時的狀況,頓時上來了底氣,“你想死啊,嚇死老子了。”
他不語,隻是滿眼冰冷的看著他。
見他如此,那大漢更是不服,更對流蘇起了興趣,蠻橫的伸手,在他的懷中一抽,隻見是一塊上好的玉佩,難得的是,通盈剔透,雖然被血染的有些看不出顏色,確是難掩華貴。
“放手!放手!”沐離歡瞪大眼睛,身體在牆壁上不斷掙紮,一次一次碰觸牆釘,卻如同不知道,仿佛隻想撕碎眼前的人。
“呦嗬,這麼多日,竟沒發現你小子身上有這等好東西。”那大漢眼前一亮,麵對他的掙紮更是不屑,說著便想將玉佩收入懷中。
“你不要碰我的東西,還給我,還給我!”他看著眼前的人,從憤怒便成驚慌,和痛苦。
“你小子找死是不是。”那大漢見此沒顧得將玉佩放進懷中,直接便去拿鞭子。
沐紫言睜大眼睛,用手緊緊捂著嘴,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而沐雲塵更是身子一震,手中不斷敲打的折扇頓時停住,一雙桃花眸染上震驚。
她緩緩閉上眼睛,暈死過去。
“小姐。”靈兒痛苦的扶住她,卻看向沐雲塵,“九殿下,現在怎麼辦。”
他愣住了,動了動唇,卻未能說出話來,看著那大漢再次打向他的鞭子,眸光一震,便不見了身影。
感受到身後閃來的疾風,大漢一愣,“誰......啊。”
他一腳踢開大漢的手,也將那即將落在沐離歡身上的鞭子踢飛,同時奪回玉佩,而那大漢被狠狠踢到在地,破口大罵,“他娘的什麼玩意偷襲老子。”
沐雲塵一順不順的看著眼前被鮮血染紅的人,語氣變得及輕,“滾......”
那大漢此時才看清沐雲塵,更是一驚,立馬起身,可想了想眼前之人的事,便不放在眼中,“九殿下,你雖然是皇子,但也不能來看這種重犯.......”
“滾!”他打斷大漢的話,確是重複。
“九殿下你......啊!”那大漢還想狡辯,一陣掌風把他直直打在地上,臉著地,甚至摔掉好幾顆牙,慘痛的打滾,滿目猙獰。
“我讓你滾!”他的聲音終於接近暴怒,那大漢哪還敢惹他,“是是是。”連爬帶滾逃走。
“把玉佩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從頭至尾,沐離歡都好似不知發生什麼,也不知他人的存在,眼睛隻能看到玉佩。
他急切痛楚的聲音,與天牢不斷傳來人們的慘叫聲,讓沐雲塵眼中的怒氣減減褪去,“先將你家小姐帶走。”雖是說著,可視線從未離開眼前的人。
“是。”靈兒聞言,扶著暈死的沐紫言離開了牢房。
“把玉佩還給我,還給我!”
沐雲塵不理會他,將那染血的玉佩放入懷中,在他的震驚下抬頭,“沐離歡,你何時變得如此頹廢?”
眼前的人,蓬頭亂發,甚至脖頸臉頰都有著血滴,空洞的眼睛,格外的無措。
看著他,短短幾日,讓他打破了對這個人的看法,在這幾天,他殺了人,他醉酒,他痛苦,現在是......絕望嗎?
可能聽到他的聲音,沐離歡才發現眼前的人是誰,他看著他,眼中漸漸平靜,卻再次染上疑惑,“你......怎麼來了?”聲音輕的如風般虛弱。
沐雲塵看著他,竟是輕笑一聲,“我以為,從今以後,你的眼裏不會再有任何神色。”
聞言,他緩緩垂下頭,收起眼底的疑惑,不語。
“為什麼不解釋?”他問道。
他還是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