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離歡如同沒聽見,沒發現一般,仍舊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往前,漫無目的的走去。
“站住,聽到沒有?”那人見此一下便怒了,說著便想上前教訓沐離歡。
“唉唉唉,等一等。”此時,身邊的人叫住了他。
“怎麼了?”那人不耐煩的看向他。
“你看那酒鬼,像不像......”
“像什麼?你倒是說啊?”
“像不像離歡公子?”叫住他的人此時猶豫說道。
“你眼瞎了吧,這邋遢酒鬼怎麼會是離歡公子。”那人瞥了他一眼。
“唉唉唉,我覺得也有點像啊。”此時,又有一人猶豫說道。
聞言,那人皺了皺眉,緩步走向前去,在看清沐離歡那張容顏時,可以說眼珠子都驚掉了,“離,離歡公子?”不是他膽子太小,可這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怎麼會是平日裏瀟灑優美的公子?
沐離歡不理會他們,空洞絕望的眼睛看著空中,繼續抬頭灌酒。
“離歡公子,我等豐聖上旨意帶您進宮,得罪了。”那人終究反應過來,衝著沐離歡一抱拳,然後吩咐道,“來人,帶走!”
幾名禦林軍上前,走到沐離歡眼前,可卻猶豫著不敢出手,因為沐離歡的功夫可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
“離,離歡公子,我等也是豐聖上旨意,你,你不要為難我等。”那人自然也想到此處,此時忌憚的說道,沐離歡都能明目張膽的殺人,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現在他又瘋瘋癲癲,誰知道會不會在殺人。
即便如此說了,但那幾名禦林軍仍舊不敢上前。
“我跟你們回去。”不知什麼時候,他終於放下喝完的酒壇,一雙眼眸中全是空洞,聲音沒了往常的優美,虛弱卻仍舊好聽。
聞言,那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上前,架住沐離歡的胳膊。
遠處,拐角處走出一襲青衣的公子,他看著那軍隊最前方被架著的人,一雙桃花目染上回憶,沐離歡的背影是那麼絕望,絕望的好熟悉,就像是......像是前世的顏歌,驚鴻一瞥,他認識了,愛上了那個叫染憶的女子,用盡一切,用盡一生去愛她,可他卻能感覺到,那個女子的心不屬於她,可他仍舊相信在她的心裏,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像是沐離歡一樣,嗬,所以顏歌他一直靜靜的愛著她,不願表達愛意,不願為她帶來困擾,更認為這樣就不會受到傷情之痛,可當他知道心愛之人與別人在一起之時,那種痛,仍舊,也果然讓他生不如死,他曾想殺死南辰,奪回那個女子的心,可他知道,若殺了南辰,那女子定也會生不如死,他那麼愛她,又怎麼會忍心看她痛,所以,他開始了期盼,期盼能有一席之地容下他,開始了沒有終點的爭鬥,即便這樣,仍舊換不回任何愛意,換回的隻有白梅樹下她被落花埋葬的身影與容顏,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麼是春風無力百花殘,可他卻不信下一句,因為他即將去找她,相信很快就會再見到。
這一世,在那片彼岸花海中,他恢複了所有的記憶,想一想這十多年來,他的生命與那個讓自己前世殉情的女子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都沒有交集,更可笑的是,他還逼著自己不能去愛她,嗬,那一刻,他卻明白了,什麼是相見時別別亦難。
沐離歡與顏歌真的好像,所以他注定沒有回報嗎?,這句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將給誰聽的,眸光微閃,沐雲塵想起酒樓中,沐離歡的話,他說夜傾憐與落輕離在一起了,難道今生要重演前世嗎?前世染憶愛上南辰,讓自己生不如死,今生又要重來嗎?
“為什麼,為什麼前世得不到你,今生你的愛寧願給別人,卻也不是我?”他的桃花眸痛苦代替了妖嬈,這不公平,就算不為前世的顏歌,不為前世的染憶,為了今生的自己,他也絕不會放棄......
“沐離歡!”皇宮大殿中,一聲怒喊傳來,而那怒喊正是出自皇帝,隻見他滿目陰沉。
再看殿中的人,此時整個癱躺在殿中央,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濃重的酒氣從他身上傳來,充斥著整個宮殿。
“皇上贖罪,臣這就叫醒他。”沐王爺此時一驚,連忙說道,然後走到沐離歡身旁,怒道,“你個孽子,還不為本王起來。”
沐離歡一動不動,看似是睡著了,任沐王爺如何喊叫都無用。
“來人,給朕潑醒他。”皇帝怒道。
“是。”兩名侍衛聽命出了殿門,片刻後抬來一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