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繁星如許,明月如初,他一襲白衣站在月光下,卻格外的冷。
看著他,不知為何,想解釋的話,卻變成,“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緩緩轉身,清澈如水的眼眸看著她,“你真的喜歡他嗎?”
聞言,她一愣,卻不敢去看他,“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嗬,聽不懂?”他輕笑,如玉的容顏卻格外冷,“你就不怕令我傷情嗎?”
傷情?他在說什麼?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與他在一起。”
“我......”她抿了抿唇,“我受傷了,言殤他是在為我療傷。”聲音越來越小,說的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
“療傷?”他愣住了,疑惑的看向她,“為何,他與你在一起,你不拒絕,而與我在一起,卻是那麼不願?”
“這......”不知為何,她急於解釋,卻被他打斷。
“你失憶了,即便與他自小相識,但也已經忘記,他對於你就和我一樣陌生,可為何你對我和他,卻是兩種態度?”這段話,讓他的心撕裂一般的痛,嗬,一樣陌生?相識兩世,卻換來這些。
“我......”被他的話,弄得莫名的壓抑,他眼中的傷情更是刺痛了眼,“即便失憶,可那些輕易猶在。”
“那你對我呢?”
“對你什麼?”
他看著她,自己真的要告訴她,自己有多麼愛她嗎?可他曾經起誓,起誓不會讓她知道自己的感情,以此換她一世安平。
所有情愫,嘴中化作垂眸,“沒什麼。”
看著他不語,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也同樣煩躁起來,“落輕離,你到底要說些什麼,能不能痛快些
!”
“我想讓你跟我回去。”他抬眸。
回去?他這是在轉移話題?莫名的,對與他的欲言又止,讓她很難受,化作反抗的語氣,“我憑什麼回去。”
“因為彼岸花。”
“落輕離,本姑娘受夠了,彼岸花?你除了會用這些東西來威脅我你還會什麼?你又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情。”本就心中壓抑,這一刻全部發泄出來。
他愣住了。
她不敢去看他,直接向前跑去,身影劃過他的身邊,他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對不起。”他看著前方,沒有回身。
聽到他的話,心中又是一種異樣,讓她停下抗拒,像泄了氣的皮球。
不知過了多久,春風拂過幾許,她才開口,“我們還要這樣站著多久。”
“多久也好,隻要有你。”
“你說什麼?”她回眸看向他,這一次,不想放過他任何的表情。
卻沒想到他格外的平靜,“你不是問我為何來此嗎?”
夜傾憐無奈的轉回頭,他又在轉移話題,“是,為何來此?”
“因為你啊。”他輕笑,當看到她疑惑的神色時,放開抓了依舊的手臂,“因為你是我的貼身婢女,當然要帶回去。”
她無語的搖了搖頭,“你放心,我記得自己是貼身婢女。”
“怎麼?不生氣了?”他看向她,又變成欠扁的模樣。
“一碼歸一碼,誰說我不生氣了。”自己之所以生氣,並不是因為他威脅自己,因為自己明白,他們之間本就是一場一場的交易,各取所需罷了,更何況,自己也不是一個良人,生氣是因為那日他帶自己去吃陽春麵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在利用自己?為了讓斷情找不到自己,是不是為了讓言殤重傷而死呢?可他最後又為何送來天誅草?難道是因為計劃失敗,幹脆送來天誅草,讓言殤與自己感謝他嗎?這些事情自己弄不懂,但,現在問他,他會告訴自己答案嗎?
“那好,你說我要怎麼補償你?”
“不敢勞煩離世子,您快快回府吧。”
聞言,他滿臉幽怨不悅,直接轉身像門前走去。
“你幹什麼?”
“你不是讓我走嗎,我偏不走,我要讓冷言殤給我安排廂房。”
唉,這個家夥是要在這賴住了?
沒辦法,他隻得緊隨跟了進去,誰讓這二位一見麵就莫名的有一種火藥味呢。
她一進房間,就感受到了空氣中的窒息感,就像是打架一樣,如果他們的眼神是利箭,他倆早就被萬箭穿透了。
“傾兒。”見到她的身影,他的眸光溫柔似月光,卻帶著幾分緊張不安。
“言殤,我在。”看著他的緊張,夜傾憐以為他的傷勢重了,便擔憂的走到他身邊。
看著眼前的女子,下一秒,他伸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她一愣,本想抽出手,可他仍舊緊緊的抓著,又是下一秒,自己的手便被抽了回來,溫存在另一個手掌內,夜傾憐抬頭看去,是落輕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