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們,奴才叩見主子。”幾個宮女奴才連忙跪下請安。
“都起來吧,這天怪冷的,跪在地上別著涼了。”蘇芷說道。
那些個宮女像受了驚似的,互相看著,都不敢起來。
蘇芷輕笑,走上前,扶起了一位宮女,“以後在這芷箐院,就免了這些規矩吧。”
這幾個宮女一聽,更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在來之前她們就做好了受罵受打的準備,想來她們都被一些狠心的主子責打慣了,這突然遇到個好主子,一時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被扶起的宮女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奴婢銀芯替她們謝過主子。”然後扶起了其餘的宮女。蘇芷點點頭
“你叫什麼?”蘇芷突然問起宮女後麵的小太監。那小太監一看是個善主,連忙說道,“回主子,奴才小順子。”
蘇芷掩麵輕笑,這一笑,明眸善睞,幾縷絲發隨風飄起,竟叫小順子看的癡了。蘇芷朝小順子說道,“這芷箐院就要麻煩小順子你多照料了,以後有什麼事就來告訴我。”
小順子連忙笑道,“能遇到你這麼好的主子,真是奴才修來的福分呢,小順子一定盡心盡力為主子效力。”
幾個宮女都笑了起來,也是真心為遇到這好主子高興呢。
蘇芷看著這些人,心底裏突然升起一股暖意。她看了看這寧靜的院落,以後自己就要呆在這個的地方了,身邊全都是陌生的臉,到底有多少是坦誠相待的,有多少是假意的奉承。
未來的路必定是艱險的,而自己到底能堅持多久呢?她似乎不該想這麼多,既然是自己決定走的路,就必須毫無怨言的走下去。可是,如果將來的某一天,自己再也不想走這條路了,一回過頭才發現,自已已經走的太遠,遠的似乎再也記不起來時的路。那時的自己又該怎麼辦?蘇芷深藍色的眼睛突然暗淡下去,自己終究是怕的,怕的難以抑製。
晚上毫無疑問的,皇上去了玉笙樓。如果推測不錯,明天應該就是去金良娣的鳳儀樓,很好,自己還有時間準備。想要皇帝長時間的寵幸,並不是等他的到來,而是不經意的相遇。那我就給他創造一個不經意的相遇。
小順子說皇上每天上午批完奏折都會去太後那裏請安,恩,太後不是讓自己常去聊天麼?好,我這就去。
“銀芯,去把那件淡紫的衣裙拿來。”
“主子,昨個皇上賞的那件南疆進貢的金色長裙倒是很好看,怎麼不穿那件?”銀芯問。
“我們這是去見太後,穿那麼華貴總是不好的。”蘇芷撇一眼梳妝盒裏的珠玉金釵,“穿的再耀眼,在別人眼裏也不過是件俗物。”
銀芯點頭稱是,便拿來那件淡紫色的衣裙。
“銀芯,把我桌上的那幅字畫拿過來。”蘇芷看著這幅字畫,是父親從東蘭國帶回來的。聽說,東蘭有位叫晉之的先生,素喜畫梅花,而他所作之畫,往往傳神逼真,猶似真物。令好多畫家讚不絕口,誠心敬佩。可惜天妒英才,這晉之先生三十多歲便因頑疾去世,而他的大多畫作都因一場大火灰飛煙滅。世人為此惋惜,為表敬意便稱之“梅先生”。而父親帶回的這幅“詠梅圖”便是梅先生所剩不多的佳作。
聽說先皇李涇很是喜歡梅先生的作品,當得知梅先生逝去後,也為此惋惜好一陣子。並廣貼皇榜以重金尋求梅先生之作。
“蘇芷給太後請安。”
太後微笑,“蘇芷坐過來陪哀家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