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淵迎上她:“怎麼了?”
尋秋池舉著手機直喘氣:“電話!電……電話!”
“手機信號有點兒紊亂,剛才我就發現了。所以我們想從建築物裏出去,看看會不會好一點。”潛淵問,“你在找我?”
尋秋池猛地點頭:“都快把我急、急死了!潛淵,這裏要地震了,你快讓大家趕緊跑吧!”
“地震?”潛淵一驚,“你聽誰說的?”
尋秋池著急得竟然一時說不清楚,雙手比比劃劃兩隻腳直跳,潛淵扶住她的肩膀讓她冷靜些:“慢慢說,再急也不差這幾秒。”
尋秋池迅速捋了一下思路,簡直連口氣都舍不得換地說:“西南局行動處他們在重慶通往瀘州的高速加油站抓住了那個滿臉長青春痘的選擇者結果那個家夥點名要見我們兩個,於是我就趕來了在車站見到了那個家夥他說他的主要任務是為大張拖延時間還說宮下洋一的任務和他一樣都是犧牲自己服務大張,他說宮下洋一說大張去瀘州是騙人是為了迷惑我們和西南局那王八蛋根本哪兒都沒去他就在機場,他要在機場製造地震就是今天就是馬上!”
(五秒鍾後)
“真的?!”潛淵驚駭地問。
“真的!青春痘就這麼說的!”尋秋池說。
(三十五秒後)
“真的?!”法師驚駭地問。
“你反射弧可真長。”尋秋池說。
潛淵問:“青春痘知道去機場哪兒找大張嗎?”
“他沒具體說,但他好像說什麼不要光在室內,要到外麵去找找。”尋秋池說。
潛淵皺眉:“但外麵,機場入口處我們已經找過幾遍了。由於機場高速公路封鎖,出粗車、大巴、私家車都不能通行,整個機場除了地鐵還會運送旅客過來,入口那邊人並不多。”
尋秋池又跳了幾下,指東指西說:“我的大處長!‘外麵’並不一定單指入口對不對?機場這麼大,沒有屋頂覆蓋的地方整個一圈都叫‘外麵’,他會不會在那邊,他會不會在那邊,他會不會在停機坪?!”
潛淵一怔,想了片刻,突然很用力地抱了一下尋秋池:“大姑娘,你果然有點兒真本事!我們確實從來沒有注意過停機坪!是啊,機場這麼大,建築物隻占十分之一都不到,誰能肯定他就一定在候機室呢?他是選擇者啊,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維來推測他!”
法師皺眉:“這麼一說,我好像……”
“好像什麼?”尋秋池說。
法師說:“半個小時前,我從樓上某某候機廳的大玻璃窗裏往停機坪看,好像看到過一個人。當時雨特別大,那個奇怪的人穿著雨衣,不緊不慢地走路,我還想是哪位技師如此敬業,居然此刻還在堅持工作呢!”
“別說了,走!”潛淵簡短地命令。
三人往停機坪跑去,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通往外界的門,衝出去時感覺雨稍微小了些,但還是不免被迅速淋成了落湯雞。
法師的方向感極差,在熟悉的城市都會迷路,更何況這陌生的機場了。他完全忘記了看見那個怪人的方位,在大雨中轉了幾圈,頓時分不清東南西北。
好在停機坪上也停著許多車,潛淵隨便找了輛專門用來接送頭等艙旅客的豐田考斯特,略施小計便拉開了駕駛座的門。他發動車輛,打開電動門讓尋秋池和法師進去,然後在寬闊的停機坪上開起車來。
考斯特是一種使用廣泛的高端中巴車,通常一車能坐十多個人,不但駕駛員,整輛車視野都很好。潛淵指令尋秋池和法師分別看著左右兩邊找人,自己則將雨刷速度調到最快,凝神盯著前方。
尋秋池說:“我覺得他不會離建築物太遠的。”
法師問:“怎麼說?”
尋秋池說:“如果我是他,當然把震中放在建築物下麵造成最大損害,跑道停機坪什麼的都是空曠地帶,又不怕地震的。”
法師說:“飛機每一台好貴呀,震壞了也糟糕。”
“飛機上又沒有人。”尋秋池說,“選擇者的目的不就是盡可能多殺人麼?那棟樓裏有一萬多人,但跑道上麵別說人了,連人毛都沒有一根!”
潛淵說:“秋池說得對,他必定在周圍。”
突然尋秋池的手機鈴聲大作,她正專心致誌地趴在玻璃窗上往外瞧,被嚇得差點兒岔了氣。
“有信號了!”她叫道,“看來外麵的情況就是比裏麵好啊!”
她迅速接起電話,來電的是無花局長。他問:“大姑娘,你在哪裏?七處長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