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駐地後休整了一天,每個人都躺了一天。七處的原則是不能疲勞作戰,就算火燒眉毛也要尊重生物本能,該吃就吃,該睡就睡。
第二天上午無事,下午無事(也就是九皋那邊無突破),晚上尋秋池建議吃火鍋,因為油煙機壞了,廚房裏不管燒什麼都一屋子煙,除了火鍋沒有更好的選擇。
九皋說自己用腦過度,細胞壞死,堅決要雪花牛肉,而且要用日式做法,潛淵把他打一頓也就好了。
尋秋池出去買菜、洗菜,備料,擺好架勢,剛剛把火鍋裏的湯底燒開,便聽到有人急切地按門鈴。
幾個人麵麵相覷。
尋秋池問:“你們猜是誰?”
九皋五秒鍾前才坐下,臭著臉把肥牛扔進鍋裏去燙:“還能有誰,老靳頭唄!每次吃好東西時他都出現。”
開門一瞧,果然是老靳,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問:“開什麼小灶?麻辣鍋?”
潛淵招呼道:“靳老,坐下來一起吃啊。”
老靳說:“你不邀請我也得吃,正好我沒吃飯呢。”
九皋譏諷地問:“怎麼,尊夫人終於忍無可忍,正式把你趕出家門了?”
“胡扯!”老靳嚴肅地批評他,“夫人乃是對我愛之深,責之切,才不是什麼忍無可忍。”
“這麼說還是趕出來了。”九皋把一粒丸子扔進嘴裏,又立即吐出來,“好燙好燙燙死我啦!”
老靳拉了張椅子在火鍋前坐下,尋秋池去廚房多拿一副碗筷,五個人圍桌一起吃,四個人燙黃喉、燙百葉,隻有法師眼觀鼻、鼻觀心地燙香菇和豆腐。
潛淵問:“靳老突然登門,有何貴幹?”
老靳苦笑了一下:“聽說你們在K市被整得灰頭土臉,铩羽而歸,我來看看你們的情況。”
九皋撈起肥牛吹了吹,漫不經心地說:“哦,原來是看我們的笑話來了!抱歉讓你老人家失望了,雖然浙江、甘肅、四川的那三個商業場所還塌著,為什麼坍塌的還不知道,雖然大張被選擇者附體了,但我們還是好好地坐在這裏吃火鍋……哎奇怪,大張成為選擇者的事我們昨天報告給華東局了,怎麼到現在還沒通報消息?華東局不打算把這件事公開了嗎?”
潛淵看了一下手機,的確至今也沒有收到華東局的加密信息,從大張的身體被霸占到現在已經將近二十個小時了,華東局始終沒反應,沒有向全轄區通報大張已經成為敵人,必須緝拿。華東局雖說效率一向不高,但遲鈍如斯還是很不常見,可見他們一定遇到了什麼難以決斷的事。
老靳說:“說實話,那個新局長老夫人腦子裏在想什麼誰也猜不透,我看她的格局眼界,還不如原來的賢和呢!”
潛淵不喜歡背後議論人,默默地吃著蔬菜不說話。突然他的手機叮鈴作響,他拿起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尋秋池問:“怎麼?通報大張了?”
潛淵凝重地說:“不是,是燕語那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六安車站似乎出事了。”
九皋驚訝道:“什麼什麼?再說一遍!”
“九皋你聾了?我年紀這麼大都聽清了是六安車站!”老靳叫道。
“出什麼事了?”尋秋池也叫喚。
潛淵正在焦急地回撥燕語的電話,囑咐道:“你們都安靜些,別打岔!”
然而那邊接聽的人卻是荷風。
“潛淵哥哥!”荷風一副哭腔,“不得了了,圓山哥哥他……圓山哥哥那個車、車站……!”
“別急,慢慢說,燕語呢?”
“姐姐進車站去了,她說裏麵很危險不讓我去,而是把手機交給我,讓我向你們求助!”荷風抽泣道,“你們、你們快來呀!”
“燕語她是一個人進車站的?”潛淵追問。
“不是,還有方其哥哥!”
聽說燕語有幫手,潛淵略微安心,又問:“車站裏到底怎麼了?”
荷風抹了把眼淚說:“我不清楚,姐姐也不清楚。今天早上,姐姐讓四處的圓山哥哥給車站站長送點東西,圓山哥哥就去了,一直等到天黑還不見他回來。我們原本以為他跑出去玩了——他喜歡打籃球,總是到處蹭球打,簡直不曉得累的——後、後來我無意中看了一眼係統,發現他的芯片燈居然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