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日記本(1 / 2)

尋秋池居然被他騙去廚房了,不多久又回來:“反選擇委員會居然還有祖師爺?這個門派什麼時候創立的?”

九皋拱手傲然道:“我派草創於光緒十年即1884年,祖師爺乃是一等肅毅侯直隸總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授文華殿大學士太傅李少荃李文忠公。”

尋秋池問:“李少荃是誰?”

“李鴻章。”潛淵遠遠答道:“你信他的鬼話!”

尋秋池於是繼續下廚,炒了兩個能把一等肅毅侯直隸總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授文華殿大學士太傅李少荃從棺材裏辣活過來的菜。九皋邊哭邊吃,邊吃邊哭,表示自己一要對得起李文忠公,二要對得起自己的小腸。潛淵和尋秋池則在一旁捂著鍋奮力吃掛麵,表示寧願把嘴燙出燎泡,也不能讓狗子舔一口。

飯後,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端坐開會。潛淵把徐同學的遺書以及200萬元的承兌彙票攤在茶幾上,尋秋池則拿來了女生們的日記,九皋問:“你就是你們倆全部能找到的?”

潛淵說:“怎麼?你還覺得少麼?”

九皋說:“不是啊,但我看你帶了個火眼金睛的助手,還以為能找回金山銀山來。”

潛淵點頭:“確實是金山。”

九皋終於注意到了那張承兌彙票,驚叫道:“啥?兩百萬!”

“這麼多金錢麵前不動心,說明你立場很堅定啊。”尋秋池沒好氣地說。

“這是徐同學家拿來的?太誇張了吧!小姑娘哪來的這麼多錢?!”九皋一疊聲地問。

潛淵和尋秋池不約而同地聳肩,他們也想知道啊。

至於遺書,九皋粗看了一遍,也很快找到了症結所在:“這不正常!”

潛淵點頭:“對。徐同學在衛生學校讀書,雖然學的隻是護理專業,但基本的醫學素養是有的,她應該明確知道那一點兒麻醉劑害不死人,所以她為什麼在遺書中表現得如此自責?甚至到了必須自殺的地步?”

“她居然一點兒都不懷疑‘那個人’?她的麻醉劑被那個人收走了啊。”九皋有著同樣的困惑。

潛淵說:“嗯,雖說一個中專女生的心理沒什麼好研究的,可有時候不起眼的角落卻隱藏著蛛絲馬跡。另外那位女同誌你在幹什麼?趕緊把彙票交出來,當著同事的麵大模大樣偷竊,和搶劫有什麼區別?”

尋秋池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口袋裏掏出彙票,放回到茶幾上。

“敵人的反攻很強大,形勢很嚴峻啊!”九皋用革委會主任的語氣說。

潛淵說:“總之我們要搞清楚徐同學是從哪兒得來的這張彙票,她在舍友死亡事件中真的是有罪的嗎,還是另有不足為外人道的細節。”

潛淵問九皋:“徐同學家看起來家境殷實,你查過她父母從事的職業沒有?”

九皋說:“她爸爸開了家製衣廠,她媽媽沒有工作,在家呆著。”

潛淵偏著頭說:“這些年服裝業步履維艱,外貿訂單縮減,內銷又競爭激烈,中小型的製衣廠不知道倒閉了多少了。你覺得她父親會把二百萬元送給女兒夾在字典裏嗎?”

九皋笑道:“怎麼可能,二百萬很可能是一個小廠的全部流通資金了。”

“我也這麼想。”潛淵說,“肯定不是來自她的父母親。”

“分頭查吧!”他一拍桌子站起來,“九皋你繼續留守,明天一早我和秋池去醫院見徐同學,散會!”

九皋奇怪地說:“啊?這才剛開始,怎麼就散會了?”

潛淵努努嘴,九皋順著他的眼神望去,隻見尋秋池趴在茶幾上打呼嚕——這姑娘在外麵跑了整整一天,顯然已經累壞了。

九皋壓低了聲音問:“那麼日記呢?今天也不研究了?”

“我來吧。”潛淵說。

“還是領導有擔當。”九皋伸了個懶腰:“照顧女同誌,散會散會!”

潛淵推了一把睡鬼:“尋秋池起來,到你床上睡去。”

“處座,幫我那條被子來。”

潛淵說:“作為一位妙齡女子,你睡覺之前是不是得洗個澡、刷個牙?”

尋秋池喃喃:“我不是妙齡,你才是妙齡呢,世紀老人什麼的……”

潛淵無奈地回房拿了條毯子蓋在她臉上。她扯開毯子露出口鼻,在五秒鍾之內見了周公。

“……”潛淵說,“鼾聲這麼大,看來有空得帶你去做齶咽部手術。”

他捏了捏隱隱作痛的眉心,洗了一把臉,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將從徐同學家及衛校宿舍帶回來的東西一樣一樣放平在茶幾上,默默地凝視半晌,隨後翻開徐同學的日記逐字逐句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