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淵沒有回答,笑著問:“你怎麼不來找我,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上門。”
“太遠了。”尋秋池說。
潛淵知道這是借口,他名片上的地址距離此地十公裏,走高架就算堵車也不過半小時。
他沒有追究,而是誠懇地說:“我這次需要你的幫助。”
“為什麼?”尋秋池問。
潛淵指指搶救室門口那烏泱泱一堆人:“衛校女生,還有教師,我想她們不太容易信任我。”
“你要我做什麼?”
“與她們談話就行了,我會選擇我想要的信息。”潛淵說。
“行。”尋秋池問,“為貴單位辦事,有沒有獎勵?”
潛淵苦笑:“一會兒我給你買糖吃吧。”
尋秋池說:“我不缺糖。”
“那你缺什麼?”
“要不給我買套房吧?”
潛淵說:“算了,我自己去談話吧。”
尋秋池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一字一頓地問:“你到底是哪個單位的?你究竟在調查什麼?真的是自殺?我隻聽說過自殺之前幹預,沒聽說過自殺之後調查。我希望你老實回答,不要故弄玄虛。”
“我在泡你。”潛淵說。
“明天領證不?”尋秋池問。
潛淵旋即改口:“開玩笑的。這樣吧,現在時間來不及了,我要趕在六點前去衛校見一次徐同學。六點以後她母親就會從郊區趕到,然後她必定會被接回家去,估計很長時間再也無法出門。我們約在七點半,老地方‘此刻天使’咖啡館見麵好嗎?”
“不要咖啡館,不領證老約會幹嘛?我在單位門口等你。”尋秋池說。
“好,回頭見。”潛淵說完這話,匆匆走了。
比起上次來,他的身影這次似乎明顯了些,尋秋池甚至能目送他穿過馬路。
我的觀察力又進步啦?她自忖:進步這麼快,搞不好我是真龍天子?
她回到單位,耐心呆到七點,然後等不及似的走到單位門口的大樟樹下。
潛淵遲到三分鍾,道了一連串的歉。兩人隨後挽著手,就如散步般邊走邊談,說實話與一個認識不久的人如此親密挺奇怪的,可誰讓不挽不行呢?
尋秋池問:“怎麼樣?見到那個姓徐的女生了沒有?聽說她是三位死者的室友。”
潛淵說:“見是見到了,但是毫無收獲,因為那孩子受了刺激了,不肯說話。”
尋秋池歎氣:“這事太嚴重、太慘了,不知道學校和家長該怎麼麵對。”
“這事不會收尾的,還沒有結束。”潛淵說。
“是難以收尾,我們派出所會持續介入的,少不了調解個幾個月。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
“不,”潛淵說,“我是另有所指——這事沒有結束,除了這三個女生,還有人會死的。”
尋秋池猛地停下腳步:“什麼意思?”
“沒什麼別的意思,”潛淵說。“我是根據調查情況得出的結論。”
“你到底在調查什麼?”尋秋池鬆開他的胳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