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的身體瑟縮在床下,大大的眼睛驚恐的望著外麵。
紅紅的血啊,染紅了牆壁,而她的父皇就正躺在血泊中,敬愛的哥哥正負著雙手,站在窗前,月色如華,映在他銀白色的長衫上,任誰也覺得是一個翩翩公子,可就是這樣一個公子,才真正讓她心寒。
眼淚不爭氣的掉落,她用手捂住了嘴,不能哭出聲來,不能!
不知過了多久,她慢慢的從床下爬出來,地上的血液已經幹涸,而她父皇的屍體也不見了,不過這些她都無暇去顧及,直接走到院子裏,拿出衣服內層的一個小紙包,倒出一小點兒粉末,用火點燃。
不一會兒,一個女人出現了,臉上帶著一層薄薄的麵紗,使人看不清她的真麵目。
麵紗下的女人輕輕的問到:“你想通了?”
她點了點頭。
“好,那跟我走吧。”
說完,兩人便離開了這金碧輝煌的皇宮。
兩人走後,從偏殿走出一個男子,他對著兩人離開的地方,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可奈何,塵兒,別怪皇兄,待時機成熟,皇兄會告訴你的……
——
“記住,以後我就是你的師傅,這兒沒人會當你是公主,更沒有人來伺候你,以後你就隻是雲卿塵,一個普通的人。”
她來到這兒已經很多天了,除了第一天那個帶著麵紗的女人來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再也沒有人與她交流過。
這天,那個女人又來了。
而她,雲卿塵,顯然也不想繼續沉默了,她說:“師傅,你教我學武吧。”
那個女人說:“你的資質不宜學武,你就…學醫吧。”說完,扔了一本書在桌子上。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春去秋來,三年時光一晃而過。
三年間,雲卿塵每天都在房中鑽研醫術,從未外出,更沒有任何人來與她交流過。
這天,那蒙麵女人的出現倒是讓她吃了一驚。
女人背對著她,不帶一絲感情的說,“卿塵,你該回皇宮了。”
她的眼中閃過瞬間的恐慌,說:“師傅,徒兒學藝還不精,還是不要回去了吧。”
蒙麵女子拉過她,說:“卿塵,雖然三年來我都沒有找過你,但你的刻苦我都看在眼裏的,該麵對的遲早要麵對。不能逃避。”
雲卿塵怔住了,這個隻見過幾次麵的師傅竟這般輕易的看穿了她的心思。“師傅,徒兒明白了,隻是,師傅能否告知你究竟是誰?”
“嗬,卿塵,有些事情,是不要去探究的,你要好好記住這句話,不懂則不動,不動則不傷。”女子接著又說:“卿塵,你隻要記住,不論發生了什麼,就算任何人都背叛了你,血影樓也永遠都隻認你這個主人。”
天上鳥飛雲走,人間古往今來,再回首,卻已不是最初的自己。
她孤身一人走在熱鬧的都城中。
路邊盡是人們在對他的評價,皆是讚揚。
她笑了,淒涼而冷漠。嗬,雲崢啊雲崢……
從此以後,不論任何人,在無有其探其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