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人聲鼎沸的校園中心,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充滿了花香味,疼痛的感覺,小小的睫毛不安定的顫動,抿起雙唇,下意識往安一哲懷裏蹭了一下,抱著他的手臂突然收緊,好像在痛苦裏掙紮著,是最絕望的痛苦。
安一哲蹙了蹙眉,也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恨,恨那些女人的殘忍,更是恨自己到得太晚,要是早一點發現這個家夥不在,早一點來找她,她根本不用受這些罪。
“疼……”小小昏昏沉沉地低喃著,安一哲的心卻冷冰冰地抽痛著,這個白癡,全身都是傷了,竟然一點也不對那些女人示弱,她難道不知道,隻要她求一句饒,那些女人就不會把她整得這麼慘了嗎?
小小的手冰涼,安一哲用自己的大手把小小的手包裹在裏麵,小小輕輕動了動,結了痂的傷口觸目驚心,秦小小,看來我一點都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能忍耐,為什麼不求饒,為什麼這麼堅強。我一點都不知道。
安一哲抱著小小走了很久,避過運動場,繞過小花園,走了多少條小路,似乎終於到了目的地。
學校裏什麼時候還有這麼個地方?如果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這裏還有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裏全都是各色的花草,羅曼蒂克。但全然沒有欣賞風景的心情,少年有些倉促的腳步打亂了一刻的祥和,他掏出一把銀白色的鑰匙,打開的是一個玻璃屋的門,但看上去又像是開啟了一個童話世界的入口。
玻璃屋裏四周都拉上了純白色的窗簾,從屋外無法看清楚裏麵的情況,屋子裏很簡單的擺設,一張純白色的床直接擺在最顯眼的地方,幹幹淨淨的地板上一塵不染,一個純白色的衣櫃擺在床旁邊,最後,就剩下一架純白色的鋼琴。
這個世界是白色的,純白色的。看上去那麼祥和,卻有一股淡淡的哀傷。
安一哲小心翼翼地把小小放在床上,生怕弄醒了自己抱著的人兒。
小小意思模糊,隱約記得安一哲救了自己,而自己在他懷裏哭了很久,此刻有一張柔軟的床,有人輕輕地拉上的被子。腰間很溫暖,卻正在離去,我下意識地抓住了他,許久都沒有放開,緊繃的身體慢慢地放鬆了下來。安一哲抬起另一隻手,指腹輕輕劃過小小的額頭,把她皺起的眉頭撫平,嘴裏還喃喃著,很醜哦,乖啦,沒事啦。
一隻手,是很溫暖的手,慢慢地撫上小小的臉,撥開淩亂的頭發,摩挲著小小的臉頰。冰冷的身體似乎有了溫度,一切都變得溫暖起來。
額頭上,軟軟濕濕的觸感,讓身體突然酥麻了下來,不可抗拒心跳快速的搏動。
安一哲吻了小小的額頭,輕輕地。
唇離開她光潔的額頭,安一哲用著很寵溺的眼神眼前的女孩,一個溫柔的笑容在他的臉上綻放。他用自己的手掌附上小小那隻用盡力氣握緊他袖角的拳頭,小心翼翼地掰開她的手指。然後,用任何女孩都抗拒不了的魔一般的聲音,讓這個不起眼的空間裏,彌漫上粉紅氣泡:“乖了,我進去拿東西,你自己在這裏躺一下好不好?。”語氣中不再是命令,帶著寵溺的溫柔,詢問一般的說。
安一哲往她那握拳握得泛白的手背上啄了一下,她的手正安靜地躺在他的手掌裏,沒有了往日的調皮,隻是安靜的呆著。
安一哲稍稍寬了心,他看了小小一眼,站起來轉身進到廁所裏麵,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就已經多出一個醫藥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