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大叫一聲驚醒時,大紅太陽依舊高高掛著,看來時間還不到三點。我摸了摸一馬平川的小胸脯,心跳開始漸漸恢複正常。
直到花園裏唯一的那顆大樹上的那隻長著翅膀的小香豬閃入我這雙明亮無比的狗眼時,我的小心髒,又開始不受控製地上躥下跳。
靠!這母豬真他娘的能上樹啊!我默默地想起了很久以前我問林朝陽的一個問題:“微生闌到底是不是你的私生女?”他斬釘截鐵地回答:“要是小闌真是我偷生的,母豬都能上樹了!”那時我還鄙視他的文學水準,想說男人本來就不可能生孩子啊!
現在看來……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一個鯉魚打挺,連滾帶爬地溜到門後,露出一雙水靈靈的狗眼偷偷地瞄著離門不遠處的小榔頭,嘴角綻開一抹狡黠的笑容。
管**的豬精豬妖,要敢來找你姑奶奶的麻煩(啊呸,連帶自個兒罵了,罪過啊罪過),姐姐我正好皮癢(口誤,是手癢,手癢),正好玩玩真人版的狂扁小豬頭,打得你見我一次哭一次!
等了半天小豬精一點動靜也沒有,一顆圓滾滾的豬頭呈45°角仰望天空,我揉了揉發澀的雙眼,心想這豬妖不會在思考人生吧。
我不禁心生敬畏之情,這是一隻有智慧的豬啊!
我眯起雙眸,開始上上下下打量起這隻渾身散發著濃濃書香氣的小豬,終於,目光落在了它那兩對肉乎乎的小蹄子上。
啊!它該不會是那隻我中午攛掇微生闌去啃了它的蹄子的豬吧,現下鬼魂跑過來尋我報仇了吧!難怪懾寒廂托夢叫我小心豬蹄,原來是這個意思!
就在我深深陷在自己構思的人豬大戰中不能自拔之時,小豬的翅膀動了動。
曬了許久的太陽,舒服是很舒服,就是背上暖暖的有些發癢,小豬伸了伸蹄子,無奈地發現無論多麼努力都是夠不到自己的背的,於是使勁扭了扭身子,開始向下望,尋找摔不痛的落腳點。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隻速竄到樹下,在小豬以大字型(雖然它很胖,但四隻小短腿依稀可辨)垂直下落的千鈞一發之際,起跳——伸手——撲倒。
或許是被我壓在身下摔得失去了意識,小豬張著嘴巴,雙眼呆滯無神,我拎起它的一對翅中(對豬來說,也是這麼叫的嗎?)上上下下一陣猛晃,小豬終於哼哼叫著醒了過來。
叫你打擾了姐姐的清夢,看我不把你的小破膽嚇得連渣都不剩!
我陰惻惻地怪笑著,一手抓著翅中,一手伸向腰間,慢慢拔出匕首,在它那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前舞了舞,然後,揮刀——刺下。
“住手啊!!!!!”一聲尖叫從門口穿來,嚇得我差點收不住手。
一位相貌甜美的少女站焦急地站在柵欄外,身著一套奇怪的長袍,腰間一把天藍色的長劍,鑲嵌著數顆價值不菲的寶石,她指著我,聲音因為憤怒顯得有些哆嗦:“你,你在幹嘛!”
我斜眼睨著她,好笑地說道:“看不出嗎?殺豬下飯啊!姐姐我一家老小今晚的葷食就全指著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