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舒和歎了口氣,揉了揉黎淑嵐的頭發,笑著說:“好啦,我不會丟下你們的,好嗎?”
黎淑嵐拍掉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遲舒和無奈地笑了笑。
黎淑漣一言不發,看著逼近的東西才說道:“來了。”
黎淑嵐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東西,應了一聲。
遲舒和無聲地退到了最後麵,輕歎了口氣說:“一群傻子。”
遲舒和看著坐在地上的鬼爵,說:“如果把你的心髒還你,你能幫我們把這些東西殺掉以及這裏麵的所有機關都給破壞掉嗎?”
鬼爵咬著手指頭,像是在考量利與弊,許久才點了點頭。遲舒和笑著揉了揉他的頭,輕聲道:“好。”
遲舒和看了眼一臉凝重的黎淑嵐,心裏默默地說了句抱歉了,我隻希望你們能夠平安。遲舒和把珠子拿了出來,放在了鐵鏈下麵有個凹進的空處裏。鐵鏈直接往底下延伸,直到全部被收了起來。而遲舒和的身體也慢慢地變成了透明色的,遲舒和把心髒遞給了鬼爵,強撐著一抹笑意說:“拜托你了。”
心髒自主回到了鬼爵那個空的地方,鬼爵看著遲舒和的身體變成了透明,然後化成了碎片般的小光芒散去,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鬼爵畢竟還隻是個嬰兒,不過有了心髒後算是完整了,就連話也說得能讓人聽懂了。“你們,該走了吧。”
軟軟糯糯的聲音傳入到了每個人的耳中,那些東西一看到鬼爵的胸口有著跳動的心髒,眼睛中流露出了驚恐,轉頭就跑。
鬼爵想到了遲舒和,又感覺不太夠,擰著眉說:“你們誤會了什麼吧。”
說完,那些東西直接在原地爆炸,四處都是血肉,但沒多久,便又馬上消失不見了。遲舒婷最先轉頭,一眼就看見了鬼爵,哪裏也沒有看到遲舒和。黎淑嵐聽見鬼爵的聲音卻一點也不想轉頭,她怕她一轉頭,就再也看不見遲舒和了。
黎淑漣閉了眼,長舒了一口氣,喃喃道:“還是這麼做了啊……”
蘇子花和我也一臉驚訝,心裏也是難以壓製的難受和窒息感。這種別人犧牲換來的命真的就沒讓人舒暢過。
黎淑嵐輕聲道:“他在的吧……我們身邊,是嗎……?”
遲舒婷卻不見一點悲傷,相反笑了笑說:“也許他的離開是好事,不是嗎?”
黎淑嵐轉過去看著遲舒婷的笑顏,不可置信地說:“舒婷,他是你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遲舒婷彎下腰撫摸著鬼爵的臉頰,輕聲說道:“遲家人的魂,是永遠不會消失的,而我們這些守護者,是能看見他的。”
遲舒婷認真地看著黎淑嵐和黎淑漣說:“有一天,我們會相聚,而且不會太久的。”
黎淑嵐鼻子酸酸的,咬著唇把頭轉向了一邊,應該是哭了吧。遲舒婷向我和蘇子花鞠了一躬說:“非常感謝你的對我們遲家的幫助,也麻煩你們了。”
我和蘇子花也有點不太好意思,畢竟我們兩個真沒幫上什麼忙。
遲舒婷又笑了笑說:“既然來了,麻煩兩位跟我們繼續一起吧。”
我沒懂她什麼意思,問她也不肯說,隻說是有益。而鬼爵能說話後明顯高冷了不少,問他話也不肯答應一句。
蘇子花罵了一句說:“這個小鬼可真難伺候,我還沒有見過這種小鬼。”
我看了一眼鬼爵,覺得哪裏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隻能皺了皺眉說:“你管人家呢,人家又不跟你回家,你也不用養著人家,人家理不理你跟你什麼關係。”
蘇子花冷哼一聲說:“我就是看不慣他一副屌樣,好像自己好厲害的樣子。”
我想了想剛剛鬼爵出手,說了句:“但他真的很厲害。”
“……”
我們走到了河這邊,裏麵的屍體不見了,隻剩下一攤綠水,但也沒有一點惡臭,相反有一股幽香。我有點無語說:“這什麼東西,味道莫名其妙。”
蘇子花用臂膀碰了碰我嘿嘿笑了笑說:“你可以喝一喝,說不準是什麼瓊漿玉液……哎喲……”
蘇子花直接被我踹了一腳,一點也不留情麵,我挑了挑眉說:“不然你說嚐一口然後告訴我味道怎麼樣?”
蘇子花咳咳了一聲說:“別別別,我就開個玩笑。”
我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黎淑嵐和黎淑漣也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但心裏怎麼樣我們都心知肚明。黎淑漣蹲了下來,從包裏拿了根木棍攪了兩下水麵,也沒有什麼異樣,把木棍拿起來後看了眼木棍上的綠色液體,咦了一聲把木棍直接丟進河裏了。
黎淑漣站起來說:“走吧,也沒什麼特別的,就一個河而已。”
說罷,河水開始劇烈地沸騰,水中無數雙手伸出了河麵,在河麵上撲騰著,仿佛是求救者。我看了眼蘇子花,蘇子花也擰著眉。當初我們在遲家大宅可沒少搜刮遲家老爺子的書房,當時可搜到了不少的好東西,而裏麵就有本叫《奇聞》的書,書裏就有寫到一條死河上伸出了無數雙手的情景,跟眼前簡直一模一樣。我想起了那本書裏麵的人最後的結局,不禁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