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們都清楚地看見了榕樹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正瞪著眼睛看我們,嘴角還微微上揚。
誰知道黎淑嵐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歎了口氣說:“沒錯了,這次下去肯定會有點麻煩。”
遲舒和可能是跟她問了些什麼,他們說的話我聽得雲裏霧裏的。
遲舒和也知道這件事的棘手,皺了皺眉說:“上次跟你交手的那個人一定也會在下麵,我們這次要小心點。”
後麵的那句話他是對我們所有人說的,感覺到氣氛的凝重,蘇子花打破了這奇怪的氛圍,開口說:“那個,你們還走嗎?你們還不走的話,下麵墳都要空了。”
黎淑嵐瞥了他一眼,嘖了一聲:“誰那麼閑著沒事幹來拉具屍體回家抱著睡覺啊?”
我腦補出了那個畫麵,一陣惡寒,對於他們的惡趣味我也是沒話講,搖了搖頭說:“行了,先走吧,不然等等太晚了。”
我們走近了榕樹,看到了那個虛幻的白色屏障,下麵隱隱約約能看見那個上次我看到壁畫的那間密室。
黎淑嵐第一個跳了下去,我們也緊跟著。
蘇子花“哎喲”了一聲,揉了揉腰,嘴裏罵著:“哪個傻逼把什麼東西放這裏?”
黎淑嵐打開手電,往蘇子花下來的那個地方照了照,笑著說了句:“喲,還是個值錢貨。”
我順著她那裏看過去,是那具我上次來這裏時和遲舒和看到的屍骸,擰著眉說:“一具屍骸值什麼錢?”
黎淑嵐挑了挑眉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喏,看看。”
說完,她把手電照在屍骸手上的大拇指上有點手板,黎淑嵐開關了幾下手電說:“這玩意我見過,不過當初晚了一步,被人先拿了,出去後找人算了算,大概也值個三千多萬。”
我一下子傻眼了,上次隻是覺得這具屍骸身上衣料不錯,根本沒有注意他這些細節,如果不是黎淑嵐,可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發現。
黎淑嵐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可惜啊,沾了點別的東西,再拿就完了。”
我問她是什麼,她卻神秘一笑說:“一個你這輩子都想不到的東西。”
直到後來我也沒能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可能是我真的見識不如她,也可能是我被她耍了,誰知道呢。
我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壁畫麵前,拿出了匕首準備像上次一樣,結果這次的壁畫和上次的完全不同。
我忙叫來遲舒和,遲舒和看著壁畫聳了聳肩,蘇子花站在旁邊和我大眼瞪小眼,黎淑嵐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我知道講故事這個重任又落到我身上了,我沒有辦法,隻好走到第一幅壁畫開始看。
這次的壁畫大致就是一個孩子和一個父親的故事。
壁畫上的女人懷胎九月,正快到了十月時,一個道士說他們家的孩子是天災,一生下來就會禍害人世。但他們夫妻二人結婚都五六年了才得來這麼一個孩子,怎麼可能輕易把孩子打掉,哭著喊著求道士給他們一個法子。
道士的法子也是荒謬,說是十月惡胎,現在隻是九月,如果把女人的肚子剖開取出孩子,然後把孩子交給他,他自然有辦法除掉他身上的惡氣。
這對夫妻信了,連夜叫人剖了肚子把孩子取出來交給了道士,道士抱著孩子就走,三個月了也不見蹤影。
而婦人也因為當時強行把孩子拿出來而落下了一些病根,三月過後便去世了。
嬰兒被道士泡在一個小藥罐裏,眼睛沒有睜開過,全身都是腐爛的肌膚,而道士看這個嬰兒就好像是在看什麼寶貝,眼裏都帶笑。
不久後,道士死了,不知道被誰殺的,但嬰兒也死了,卻被人練成了鬼嬰。
說完這些,我看向了黎淑嵐和遲舒和,他們兩個都緊鎖著眉,連蘇子花都一臉凝重。
我想,壁畫上的嬰兒就是鬼爵吧。
那麼為什麼要讓我們知道這些,這又是什麼意思?
黎淑嵐停留了很久才說了句:“找開關,然後走吧。”
我按照我自己的思維,把壁畫中道士的頭部用匕首刺穿,門開了。
黎淑嵐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說:“不錯嘛,不讓你動手的話你也可以在旁邊動動腦了。”
我冷哼了一聲朝著出現的小道走了進去。
黎淑嵐笑了笑也跟著我。
還是像上次一樣的潮濕陰暗,上麵依然是木板,但我知道,木板打開,上麵是一層白色透明的屏障,是另外一個世界,而我有預感,這次我們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