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現在就缺少一個和我能配合起來的人,隻要有這樣一個人站在這裏,我進入鏡子裏仔細觀察,我相信不出一刻鍾就能破解這個狗屁迷陣。可是在我的腦海裏能與我默契的人很少很少,就算胖子和老鬼也不行,或許阿采可以,可是她現在在哪裏我都不知道。這下遭了,雖然我現在體質加上身上的法器,這些鬼殺不死我,可我也出不去,在這裏困個十天半月也無妨,可是這樣一來就壞了大事。
就在這個時候,我隱隱感覺一股熟悉而虛幻的身影從我身邊走過,我立即轉身看過去,果然發現一個身影在迷霧裏消失。這麼熟悉的身影會是誰,我立刻追過去,走了三步就看見一麵鏡子,鏡子裏的我正左右張望著。我一時氣憤,舉起匕首就刺過去,鏡子裏的我也舉起手臂,可是讓我驚訝的是,那個我手裏並沒有匕首,我愕然的停下動作,下意識的揮動了一下匕首。
裏麵的我也揮動了一下,隻是那個我揮動的幅度小一點,而且我是左右揮舞,裏麵的我是左右上下胡亂揮舞,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裏麵有人在幫我?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眼前的鏡子忽然無聲的裂開一道曲折的縫隙,稍微停頓了片刻,瞬間整個鏡子都破裂了。眼前的鏡子化作迷煙消失了,我立刻衝上前去,一直往前衝了十幾步什麼也沒看見。
我馬上啟動冥眼四下裏查看著,忽然看見一個熟悉而模糊的身影在前方一閃而逝,前方有一堵牆,牆壁裏似乎有一扇石門,看來是這個家夥幫了我,他一定是去追那個鬼了。我直接衝到前麵的牆壁前,用冥眼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發現右側有一條細微的縫隙,走過去直接用匕首沿著縫隙切割,從縫隙裏冒出一股股棕色迷煙,我隻是稍微打了個哈欠,就三下五除二把石門啟開。
隨著石門裏麵一股股陰風透出來,有一道微弱的灰白色的光線從裏麵傳出來,很柔弱又很陰冷的光線,這是魂燈發出來的,難道說裏麵有幽靈?我警覺的走進石門,穿過一個很短的通道後進入一個又窄又長的石室,隱約看見前麵左側有一張床,床上斜躺著一個女子,我立即跑過去。一看,一個渾身透著黑氣的女子,一臉死氣的躺在石床上,身上隻有一件貼身的已經被撕扯的破敗不堪的內衣,這就是剛剛被帶進來的女人嗎。
竟然被折磨成這樣,好歹毒的惡鬼,我氣憤的拳頭握的咯咯的響,這時我看見女人身體裏有黑影在閃動,看來她也是剛死不久,靈魂馬上要出竅了。靈魂出竅的人要經過三天才能重新整合成鬼魂,這段時間是無意識的,你是不可能從它們身上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的。
於是我從蛇皮口袋裏找出一瓶銀白色藥瓶,打開瓶塞在屍體鼻子上放出一絲銀白色煙霧,煙霧像被什麼吸引似的嗖的,透過鼻孔進入身體裏麵。這是從之前的地下大禮堂弄來的陰魂積屍氣,是一種毒性猛烈的屍氣,不過這種屍氣經過道行高深的人,用陰魂經過提煉,可以穩定靈魂,治療特別的屍毒。
隻見女子屍體內部發生一陣陣黑色與銀白色交替之後,屍體上的黑氣就慢慢消失了,接著從身體裏飄出一個銀白色魂魄,我警覺的後退幾步。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鬼魂從死去屍體裏冒出來,想想都有點滲人,我略微吞了吞口水問她,“是誰害死你的。”這鬼魂忽然激動的晃動了幾下,周圍鼓起陣陣陰風,我不由得打了個機靈,她似乎看到我的緊張,慢慢停了下來。漠然的開口說道,“這裏的鬼都有份,我會找它們算賬的,”停頓了一下她又說,“謝謝你,幫我聚集魂魄,否則我可能需要好幾年才能有這樣一副自由鬼身。”
“啊,哦,其實我也很抱歉,”我有些愧疚的說,“是我來晚了,沒能及時搭救你,才讓你慘遭毒手,不過,你放心那些害你的鬼我會讓它們付出代價的。”鬼魂深深吸了口氣說,“不必了,這是我們鬼之間的事,你插手進來恐怕會折損你的陽壽,還是我自己來吧。”
“嗬嗬,”我索然笑了一聲說,“我早就插手進來了,還怕什麼陽壽,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女鬼似乎有些不耐煩,看了我堅定的神色之後,慢慢平定下心緒,慢慢對我說來。原來她是一個博物館的塑雕老師,隻不過她所做的都是鬼怪一類的塑雕,主要是給上層社會人士做一些鬼神之類的以供他們供養。這種職業都是陰時出生的人才可以做,因為這個時辰出生的人能看見陰路,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黃泉路。
她可以在塑雕上刻上一些彎彎曲曲的通道,在一些特殊的地方留下標記。人們可以在這些標記的地方焚燒小紙錢,這樣就可以驚動黃泉路上的小鬼,讓它們不要來找自己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