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銀發老婆婆雖然看著冷漠,卻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我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冷清,院子裏除了這口井都是牆壁,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看她這樣子也不是正常人,應該是守護這口井的鬼怪,本來我想問她井下麵的情況,看看她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問了也是白問。
我轉身入井,順著拐杖往下爬,說來也奇怪,在外麵向井裏看的時候,一眼網不到底,可是順著拐杖下降了沒多久就落地了。地麵是黑色石磚鋪成的,我快速環視了一下,上麵是圓形的,這下麵是五方形,其中有一方牆壁有一人老高的石門。我走過去推了一下,忽然一股陰風從裏麵吹出來,我警覺的閃到一旁,貼在一邊的牆壁上,陰風瞬間又停了下來。
我拔出青暝刀在石門上敲了幾下,又有一股陰風從裏麵吹進來,看來這裏麵還有把門的,應該是鬼,這石門也不大幹脆用刀子一點一點把它破開算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就算有鬼從裏麵衝出來也未必打得過我,我現在體質已經不是普通人類體質,已經是百鬼不侵的修羅體,再加上青暝刀和身上的血蠶冥衣,就算冥界的鬼吏也不一定奈何的了我。
於是我就大膽走到石門前,直接一刀刺進去,一股陰風嗖的從裏麵吹出來,我拔出來又是一刀,這時我隱約看見石門裏有個影子在晃動,哼哼,終於出現了,我猛地一刀刺過去。那影子瞬間消失了,接著聽見一個低沉空洞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說著石門就打開了,裏麵黑漆漆的一片,不過我還是清楚的看見一個有些四條胳膊的是石像站在正中央。
這是個什麼東西,兩隻眼睛有一隻裏麵是白色的,頭頂光禿禿的畫著奇怪的蛇紋,兩條腿又細又長,腳掌又扁又寬,比之前見的那些鬼羅刹難看的不是一點點。我略微平息了一下心緒,開口問他,“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這裏除了你我還有別人嗎,”這石像停頓了很長時間說,“九婆婆沒告訴你進來的規矩嗎。”
我驚訝的看著他,我特麼的進來那點東西還要規矩,之前下過不知多少地墓,沒聽過什麼狗屁規矩,我冷冷的說,“什麼規矩,你給我說過,我看能不能接受的了。”這家夥忽然嘿嘿鬼笑了一會說,“你問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有什麼話快說,我沒時間在這裏和你閑扯,我來這裏有重要的事要做。”我不耐煩的說。
“臭小子,你敢這麼和我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變成石像,陪著我再過一千年。”這家夥惡狠狠的威脅我,我不屑的笑了笑,“就憑你?你可以試試。”
氣氛瞬間壓抑起來,周圍的空氣開始凝滯,溫度也驟然下降,我緊緊握住青暝刀,準備對這家夥來個先發製人,就在這時,氣氛有慢慢鬆弛下來,隻聽這家夥輕輕歎息一聲說,“算了,就讓你過去吧。”說著他就向一邊平移,站在牆壁旁,我看了他一眼就走了進去,我根本不擔心他搞什麼陰謀,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沒從它身上感受到殺氣。
“就算你進去了,也不一定能活著出來,好自為之吧。”它莫名其妙耳朵說了一句又回到原來的位置,此時正背對著我。我稍微猶豫了片刻就向裏麵走去,這裏麵比外頭寬闊的多,而且越走越寬敞,左右能並排走五六個人,可是往前走了三百多步就沒變化了。
這時前麵忽然起了一些灰蒙蒙的煙霧,很快又消失了,接著我就聽見地上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我低頭一看,發現地上密密麻麻爬行著一群小蛇,因為環境太暗,看不清顏色。模樣倒是看清了,從腦袋到尾巴慢慢變細,頭頂還有一個小角,不時的從嘴裏吐出兩個重疊的信子,一看就是毒性猛烈的毒蛇。我立刻摸向蛇皮口袋,準備把珍藏很久的蝰蛇血取出來。
這是在湘西地墓裏殺死的血蝰製成的有驅邪功能的蛇血,因為這是土家上古祭司的聖物,不但可以辟邪,對蛇類更有奇妙的克製作用,笑你來溫州也沒用過,這次有必要讓這些家夥嚐嚐它祖宗的厲害。就在我準備把蛇血拿出來的時候,眼前的小蛇已經走的沒影了。我立刻追了上去,我並不打算放過它們,因為隻要有它們在,對我來說始終是個威脅,走到這前麵,我低頭仔細查看了一下,兩邊牆角下有一些小孔。
看來這些小蛇是從這裏麵鑽出來的,剛才的迷霧應該也是,奇怪的是它們剛才為什麼不過來攻擊我,而是一個勁的往前走去,好像受了什麼指令一樣,前麵到底有什麼。我向前方仔細查看了一番,除了一望無際的黑暗什麼也沒有,既然遇上了還是過去看看吧,遲早要麵對麵的,於是我就向前慢慢走去。
此時前方正好出現一點亮光,光線屁灰白色的,隱約還有個影子一閃而逝,我不由得停頓了一下,這個光線分明是魂燈發出來的,這是幽靈東西,難道這裏也有幽靈?之前下地下工事區的時候,就得到了幽靈的多次幫助,特別起阿秀,她為了幫我還被那個什麼大屍母帶走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大屍母是什麼鬼,也沒有一點關於它的消息,隻知道很可能是個女鬼。我現在對於性別已經沒有固定的判斷了,從湘西到溫州,遇到的人和鬼都很詭異,很難從表麵判斷性別,我現在都是靠直覺來判斷人物性別和特征。